隐约传来的说话声郝然是上官宸和娉婷郡主,梓涵深感诧异,心中满是疑惑,见罗女官准备出声,梓涵连忙捂上其小嘴,冲其摇摇头,纤长的食指抵在唇边,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得到罗女官点头,梓涵这才松开手。
拉着罗女官躲至一侧,里面的谈话声,更加清晰地传至梓涵耳边……
“堂兄,林常在按照原计划,‘胎死腹中’,颇受打击,据说至今为止卧病在床,精神萎靡,应当熬不过去了。”
“哼,她活该。”上官宸冷哼道。
“可,那是您的孩子啊堂兄。”
“那又如何?是那个女人心怀不轨在先,竟然仗着眼睛像涵儿,以此不知天高地厚。”
没错,当初林常在之所以进宫最先获得上官宸的青睐,就是因为她有一双七成像梓涵的丹凤眼。
“可孩子是无辜的啊!堂兄,您登基二载,宫中妃嫔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朝中大臣早已按捺不住了。”
“除了涵儿的孩儿,谁的都不行。”
随着上官宸的话落,梓涵惊楞在原地,上官宸所说的这句话一直在梓涵脑中回放。
“哎!若非不是林常在去推梓涵,娉婷想,那个无辜的婴孩不会被他的父皇派人……‘胎死腹中’。”
娉婷的话落,梓涵惊愕的瞪大双眼,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得知林常在的消息,原来她小产了,原来她正在养病,原来她的孩儿,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下令杀死的。
梓涵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娉婷的下一句话,使得梓涵如置身冰窖之中,由内到外,冷彻骨髓。
“她自找的。”
“堂兄,那么刺杀呢?”
梓涵瞪大双眼,认真倾听……
上官宸抿嘴不答,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就连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同胞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的娉婷,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娉婷忍住狂涌而至的寒意,如是说道:“娉婷适才从梓涵那过来,试探了梓涵一番,梓涵答非所问,以梓涵的脾性来看,她是不会留在皇宫的。”
“而且,梓涵的伤已经大好了,不出几日,她定会来和您请辞,您又何必做出这样的……梓涵她才十四岁,尚未及笄,七年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时,况且,现在梓涵在外的声誉……若此事,被梓涵得知……”
“你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堂兄,若您如此作为,梓涵日后得知,必定会恨您的。”
“不,她不会的,她不会的……”
御书房中,空中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
娉婷看到上官宸这样失落的样子,心中亦甚是难受不已,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随即不忍地轻声宽慰道:“堂兄,给梓涵一点时间吧!她年龄尚幼,尚未及笄,急不得的,时候到了,梓涵自然会了解的。”
上官宸垂下头,娉婷何曾见过如此颓败的上官宸,在她的印象中,上官宸是她如天神般存在的兄长,她一直敬佩有加,可现在……也许今日她站在堂哥的立场上,为了心里的那个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吧。
这就是姓上官的天性使然,自小他们生活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里,必须要学会掠夺,学会霸道,学会不顾一切,学会……同归于尽。
良久,娉婷郡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堂兄,后宫佳丽三千,这样的后宫,以梓涵无争的性子不适合生存在此的,她这样的女子会甘心做这么多女子中的其中一位吗?”
娉婷这一番话,听在梓涵耳中,甚是惊诧,娉婷与她所想,相差无二啊!这样一个聪慧通透,善解人意的女子,让人不得不喜欢。
“涵儿会是朕唯一的女人。”
“堂兄,既然您如此说,那娉婷就斗胆问上一问,堂兄,当梓涵重伤昏迷之时,您可曾有过愧疚?您看她徘徊在生死边缘时,您又如何?假若,那一次……那一次梓涵不幸命丧黄泉,您又该如何自处?”
佯装没有看到上官宸难看的脸色,娉婷继续说道:“那日,水幽殿的六名刺客,这次的流言蜚语,两次了。上次差点要了梓涵的命,这次,您又借以流言毁掉梓涵的名誉,只为留下她,那您让她回府后又如何自处?您敢说梓涵知道真相后不会恨您?”
“皇兄,这些您都想过吗?”
“水幽殿是意外,是那个贱女人推的梓涵,朕……我把涵儿护的滴水不漏,只为……在面对梓涵的问题的时,每每上官宸都抛开掉他的帝王身份,只为与她平等而处。
娉婷接过上官宸的话茬说道:“只为在最后一刻为她挡下一剑,从而用挡剑之恩、救命之恩绑住她,那您想过没有,若是您这么做的后果会是如何?”
不待上官宸回应,娉婷郡主继续说道:“后果则是,梓涵受到唾弃,一国之君为她挡剑,大臣会怎样看她?红颜祸水啊……若当日您因此而身受重伤,那么梓涵会被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妃嫔抓起来,不出第二日,便会香消玉殒了,堂哥,这些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以当日的情形,您已挡在梓涵身前,为何梓涵会把您推开,因为她知道,若您为她受伤,那她……”
“现在皇宫上下的流言蜚语虽有堂兄的推波助澜,可无风不起浪,也许您意不在毁掉梓涵的声誉,可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您的自……”
也许接下来的话会有损上官宸的颜面,娉婷歇了口,跳过,叹息道:“您已经把梓涵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众矢之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