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赶来的独孤闻人与独孤御韫打了个照面。
看到面色铁青的独孤御韫,独孤闻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忙趋步上前。
试探地询问道:“三弟,可是发生了何事,适才好大的动静呃……”
话未说完,独孤闻人感受到独孤御韫迫人的视线,倏然噤了声,艰难地吞了口唾液,垂首,避过独孤御韫冰冷的双眸。
这样的独孤御韫是最为可怕的。
“将人看好,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恩……恩,好……”
随后,独孤御韫便拾步离去,周遭的寒气直冲独孤闻人的感官,直到看不到独孤御韫的身影后,独孤闻人心中诧异不已,这……
想来想去,独孤闻人皆想不懂,摇摇头,这才转身踏进客房。
看着林姨娘将一脸呆愣的辛梓嫣揽在怀里,独孤闻人叹了口气,悠声道:“皇姐,你还是将她看好吧!不然惹出什么事来,三弟可不会留情的。”
“恩,好。”林姨娘忙不迭地点头应声。
待独孤闻人不见了人影后,林姨娘将辛梓嫣搀扶起身,步至一旁的软榻上坐下,随后疾步将屋门关好,用门闩栓好,这才回至辛梓嫣身旁。
见辛梓嫣依旧一副茫然的模样,林姨娘将其拥在怀中,低声唤道:“嫣儿,嫣儿,是娘亲,是娘亲啊!嫣儿,你醒醒……”
林姨娘低唤了半响,依旧未曾将辛梓嫣唤回心神,心下不由得担忧不已,忙将辛梓嫣轻轻推开,双手握其较弱的肩膀。
轻轻地摇晃着,边摇边唤道:“嫣儿,你醒醒,你醒醒,快醒醒,我是娘亲,你看看我是娘亲啊!嫣儿……”
许是林姨娘的呼唤,亦或是林姨娘的大力摇晃,只见辛梓嫣迷茫的双眼,逐渐展现清明之色。
“娘……娘亲……”
“是,是……是,我是……我是娘亲……我是娘亲,我是娘亲……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说着,林姨娘便将辛梓嫣揽进怀中,看着这样的辛梓嫣,林姨娘恨不得以身代之,这,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呜呜……娘亲,呜呜,嫣儿好疼啊!嫣儿好疼,呜呜……”
“不疼不疼,不疼哦!娘亲替你疼好不好?娘亲替你疼……嫣儿不哭,嫣儿不哭哦!”
“娘亲,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儿,呜呜……女儿好怕,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咱们回侯府,我……女儿不要待在这里,女儿好怕,女儿……”
林姨娘一抹暗色一闪而逝,看着口不择言的辛梓嫣,厉声将其打断,呵斥道:“胡闹,你脑子糊涂了不成?回侯府?回侯府干什么?你觉得,你能回去吗?哼……就算你此时回去了,转首便会再次将你送回家庙中,难道你还想进家庙吗?难道你忘了你现如今的身份了吗?”
“我……我……”
“娘亲是方澜的皇长公主,难道,你要娘亲回侯府,只是去做一个妾-室,然后你继续做你的庶-女?”
庶女两个字,直直戳进了辛梓嫣的心底,杏眸中的急切逐渐消散,渐渐被狠戾所替代,她只要一想到每当宴会时,她与娘亲出席,那些高高在上的嫡女,看她和娘亲的视线,充满了不屑及鄙夷。
虽然未曾当面说她是庶女的身份,但是她们眼中的不屑,比当面说出来皆要来的刺人。
想到此,辛梓嫣忙不迭地摇头,急声说道:“不,不……我不要做庶女,我不要,我要做嫡女,我不要做庶女。”
林姨娘将辛梓嫣的变化一一看在眼里,看到其自急切转变为狠戾,满意地暗自点点头。
“嫣儿,你现在的身份是方澜皇长公主之女,比那些所谓劳什子嫡女高贵了百倍,乃至千倍,你且忍一忍,想一想,她们对你的恭敬,想一想,她们看你时的那种艳羡,你还想回侯府吗?”
被林姨娘一说,辛梓嫣好像已然看到了,以往瞧不起她身份的嫡女,皆匍匐在她的脚底下,对她的推崇,对她的艳羡,对她的羡慕。
“娘,女儿知晓了。”
辛梓嫣抹去面上的泪珠,坚定地看着林姨娘,应道,随后,想到什么,继而说道:“娘亲,那个太子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怎么说,您也是方澜的皇长公主,就算他是太子殿下,也得尊敬地唤您一声皇姐的。”
林姨娘听此,避过辛梓嫣恼怒地双眸,半响,嗫嚅道:“嫣儿,将你适才的这番话收回去,太子殿下可是未来的方澜皇帝,而你亦是要尊称一声舅舅,你可明白?”
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看了辛梓嫣一眼,若你还想有个皇帝舅舅,便安稳一些,不要想写有的没的。
仅这一眼,辛梓嫣便明了其意,颇为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喏喏道:“娘亲,女儿知晓了。”
“恩,知晓便好。”林姨娘心下一松,看到辛梓嫣眼底的那抹兴奋,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随后,想到独孤御韫的那番话以及独孤闻人还算恭敬的劝告,林姨娘扳过辛梓嫣的双肩,询问道:“今日下午,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
辛梓嫣垂首,试图避过林姨娘质问的双眸,察觉出辛梓嫣的躲避,林姨娘手上的力道加重,重重地握着其双肩,厉声询问道:“看着我,你到底去了哪里?”
“娘亲……您……您……”
“说,你若是不说,再有此事,娘亲亦是保不了你。”
被林姨娘如此一恐吓,辛梓嫣吓得一个激灵,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