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清雨苑的路上,梓涵笑着对梓桐说道:“哥哥,为何不见宋先?”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身后,只见自听到宋先名讳的梦岩,双眸倏然亮了起来。
梓桐了然,回道:“宋先被为兄派去查一些事。”
“恩。”
“怎么不问问为兄查的是何事?”
“哥哥做事自有哥哥做事的道理,涵儿无需过问,再者说,涵儿是哥哥的妹妹。”
更何况,哥哥已然该又一番作为了,日后这偌大的昌邑侯府,侯府中几百口的人生命亦是握在哥哥的手中。
知晓梓涵此话之意,梓桐笑着刮了下梓涵的鼻尖,眉眼间皆是笑意,说道:“你呀!是否误会哥哥适才所言了?”
“恐怕不是涵儿误哥误会涵儿所言了。”
梓桐静静地看着与往日大径不同的梓涵,不言不语,梓涵不解其意,询问道:“哥哥,涵儿脸上可是有何物什?”
梓桐摇摇头,“妹妹,为兄觉得妹妹有何处变得不一样了,好似,恩,好似变得轻快了一些。”
“哦?”梓涵不解地眨眨眼。
“无事,咱们走吧!想必爹和娘亲等急了吧!你不在府中的这两日,娘亲可是一直皆牵挂于你呢。”
“恩,让娘亲牵挂,涵儿心中羞愧难安。”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娘亲的女儿,娘亲记挂自己的女儿实属人之常情。”
待兄妹二人到至清雨苑之时,便见辛文清与夜氏正在说着什么,听到下人的禀报,也是颇为激动,忙声说道:“快,快,快将人请进来。”
不一会,见到梓涵的身影后,夜氏倏然红了眼眶,颤颤巍巍地向梓涵伸出手,双眼细细打量梓涵,见梓涵精神焕发,心中唯一悬着的大石稍稍落了下来。
“涵儿,涵儿……”
‘娘亲。’梓涵看着夜氏颇为激动的面容,唇瓣嗫嚅,终是将娘亲两个咽了下来,与梓桐一道行礼道:“儿子/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起身吧!无需客气。”
“涵儿……”
夜氏激动的唤道,梓涵含泪点点头,伸出手握上夜氏略显颤抖的小手,轻声唤道:“娘亲。”
听到这声好似隔了许久未曾听到的娘亲,夜氏颇为激动,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涵儿,娘亲的涵儿,呜呜……娘亲想死你了,你可终于回来了。”
跟在兄妹二人身后而来的香嬷嬷等人,见到这一番场景,亦是不觉地红了眼眶,执起娟帕擦拭眼角。
辛文清在一旁劝道:“好了好了,涵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今日遇到那等凶险的事,未曾见你哭过,怎么现如今涵儿回来了,你倒是哭了起来。”
梓涵听此,一怔,随即心中明了,原本只是含着的眼泪,倏然滑落出眼眶,亦跟着哽咽起来,对夜氏宽慰道:“娘亲不要伤心,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
夜氏抬首,泪眼汪汪地看着梓涵,小手颤抖地抚上梓涵绝色的小脸,轻声询问道:“此次回府是不是就不会进宫了?呜呜……涵儿……”
一旁的辛文清见夜氏如此激动,大手抚其后背,低声说道:“雨瑢,今日你还未看到吗?咱们府中有着何等凶险,若是梓涵留在此处,那么,涵儿岂不是亦要跟着受此惊吓?”
夜氏一听,哽咽道:“可是……可是……”可是以往尚未发生这起子事啊!
“你是否想说,以往未曾发生过如此惊险之事?”不愧是多年的夫妻,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要做什么。
见夜氏点点头,辛文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如此,但是,难道你忘了吗?涵儿此时身怀有孕,更何况,皇上是不可能让涵儿留在府中的。”
最后一句话,辛文清是附在夜氏的耳边说的,就连在夜氏身旁的梓涵,亦是未曾听到。
夜氏还要说些什么,但无意中对上梓涵凤眸中多了一抹以往从未有过的亮光,到嘴的话便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也罢,也罢!
“娘亲就是不舍得你,涵儿,在宫中可好?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皇上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后宫的妃嫔有没有去寻你晦气?”
夜氏一连串的问题将梓涵说的心中甚暖,紧紧握住夜氏小手,梓涵郑重其事地一一回应,“娘亲放心,女儿在宫中甚好,吃的也甚好,睡得亦是,皇上对女儿亦是如此,皇上没有欺负女儿,后宫妃嫔亦是没有寻女儿的晦气。”
看似普通实则略显唠叨的话,却听出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不放心,亦是对自己女儿的牵挂。
梓涵懂得,辛文清懂得,梓桐懂得,香嬷嬷懂得,梦璐与梦岩亦是懂得。
一时之间,内室之中涌出淡淡的暖意,随着说话声,暖意缓缓渐浓。
见夜氏精神颇佳,一家四口围在一起,嬉笑着,气氛十分融洽,一旁的香嬷嬷见此,笑得乐呵呵的。
直到夜氏困乏了,梓涵与梓桐相携告退,夜氏十分不舍,直到梓涵承诺晚膳时,陪夜氏一同用膳,夜氏这才不依不舍地点点头,放兄妹二人离去。
在回梓涵居的途中,梓涵眉眼间那抹忧愁已然不觉地消散开来,察觉到梓涵的放松,梓桐笑着询问道:“何事使得妹妹如此高兴。”
梓涵抬首与梓桐对视一眼,二人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半响,梓桐叹了口气,略显欣慰的说道:“上次爹爹中毒之时,娘亲便渐渐变得与以往不同了,此事,倒是福祸相依。”
梓涵赞同地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