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面上闪过一丝异样,“如此,真是辛苦大人了。”
陆善仁也微微颔首。
“这太阳明晃晃的将眼睛照的十分难受,寺庙中又有多事还等着老衲处理,如此,还请丞相大人宽宥,”
陆善仁也笑,抬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庙里的和尚也都散开了。
虚坤抬眼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也走了。
杨老爷还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之后,他趴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前面两个一模一样的佛像。
见虚坤回来了便坐起了身子。
“我方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杨老爷说的十分神秘,面目上的表情也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什么?”
虚坤挑眉,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杨老爷的脸上。
“石灰啊,”他理所应当的说着,“这石灰可是做炮仗的时候不可缺少的东西,而今帝都城内又如此稀缺,你说这梓路寺偏偏就有。”
他碎碎念的说着,虚坤却像是遭受了雷击一般怔在了原地。
“这是谁做的?”
他急切的望向了杨老爷。
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住了,杨老爷面上出现了受惊的神情,“店里的伙计。”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着。
“那人?在否?”虚坤也发现了自己有些急促,便放缓和了语气来,“不知能否让他出来。”
“这有何不行,”杨老爷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虚坤。
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方才围观的人都散了回来了。
杨老爷将木门打开,随意招手唤了个人进来,对着他说了个名字。
虚坤听得那人道,“陈三还在后山呢。”
说罢便走了。
“后山?”虚坤低低的念着这两个字。
“可不是嘛,”杨老爷熟稔的说着,“这都好几天了,天天都在后山。”他的语气之中也有着几分的不喜。
“可是上次您说的除草?”
虚坤小心翼翼的问着。
杨老爷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本以为只有一日,可不想这都连着好几日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来。
虚坤又安慰了几句。
“若是****都要帮着到后山去,这佛像要多久才能做完!”
他愤愤不平的说着,立在桌上的佛像被他摔的铛铛作响。
在滴水国寺庙虽然属于朝廷的产业,住持是与朝廷命官挂上等号的,但是这里毕竟也是一个寺庙,所以出家人该有的清规戒律这里一样是有的。
而这些清规戒律对于一个****生活在红尘之中,吃的是珍馐美酒的人来说无疑就成了一种折磨。
很明显,杨老爷就是深受其害。
“您竟然如此着急,在此静坐也无意思,不如去到后山看看?”
虚坤淡淡的说着,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似乎这就是他随意提出来的一个想法,并无其他的意思。
杨老爷望着他三秒,随即两人一同从屋内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住持。
他微微鞠躬,“二位这是去往何处?”
杨老爷正要开口说什么,虚坤抢先一步开了口,“百无聊赖,正好也去外面走走。”
住持泛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了欲言又止的杨老爷的身上。
“如此甚好,”他的眼睛半眯起来,“来呀,你们……”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随意走走,这要是人多了,游玩的乐趣反倒少了。再则,您这里也离不开人手。”
虚坤字字句句的说着,声声都是为了他好,无奈之下主持也唯有目送两人渐行渐远。
陆善仁带着一队人马沿着护城河向外走,没多远河水就分成了两条小溪。陆善仁将人马分成两队,他自己带着人马向山上去了。
环顾四周,这一代竟然也住了不少的人。
“这位大娘,”有妇人端着木盆从上面缓缓走了下来,陆善仁见她裙摆处和袖口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想来也是刚洗了衣衫,便上前问道,“往着上面走可是梓路寺了?”
大娘深深地打量着她,“是,若是你要去梓路寺那你可得往下走。这上面啊可是被封了的。”
道了谢,陆善仁又往上去了。
此时太阳也从云朵里面出来了,一改方才阴沉沉的样子。
“大人,”有先行的侍卫从上面滑了下来,双手合十禀告道,“上面却有栅栏。”
陆善仁半眯着眼睛,目光深深地落在了上方。
“走,”他挥了挥手。
又往上爬了不多时,隐隐约约的就能看到栅栏的样子。
期间有侍卫走的累了,想要到一旁喝水。不想手刚碰到溪水就被陆善仁的大声的呵斥住了。
他的目光透向水面,果然见水中的行草如虚坤所说,都是肥大如手掌般的。
正在陆善仁凝神之际,有木棍伴随着溪水流了下来。
陆善仁命人将其捡了起来。
这应该是刚从树上折落下来的,一不小心落到了这溪水之中,又顺着溪水流了下来。木棍已经被打湿了,浅褐色的树皮也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一阵微风吹来,陆善仁味道了一阵刺鼻的味道。
“你们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
“没有,”
陆善仁的眉头皱的更加明显了起来。
说有的是几个跟在他身边的人,而说没有的却是距离比较远的。
“有,”突然一阵细小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陆善仁猛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