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着几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日子就像是流水一般平稳安详的过着。帝都城里的百姓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天亮了出门上工,天黑了就回家睡觉。就连皇宫里也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宋瑜绯吩咐了内务局多做了几件衣裳,也都早早的送到了宋家夫妇手中。从那日回来之后,虚坤又去了一次,差不多说定了宋家夫妇离帝都的时间。至于搬到何处,虚坤只说随缘。
小笙在服用过花大夫的几味药后身子好了不少,根据花大夫所言身体里的毒素基本是控制下来了。
比之王墨臣的忙碌,虚坤这几日可谓是清闲了不少。他常常出宫去,回来后便进了书房,就连宋瑜绯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听说王睿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整个地上都是湿漉漉的。
小笙拽着裙摆,一脸惆怅的站在屋檐下。
天空是阴沉沉的,黑色的云很低很低,似乎一伸手就能抓住似的。
小笙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一般,摇头晃脑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微微散开的裙摆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太子,”她听到了恭敬的声音响起。
猛地停下了身子,若不是有一双手及时将她扶住,小笙恐怕已经倒在了地上。
“太子伯伯,”小笙赶紧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的行了宫礼。
王墨臣见他如此噗呲的笑出了声。
“你为何发笑?”她像是误入了陷阱而不自知的小白兔,睁大了眼睛问着。
王墨臣揉着她头顶的细碎的发丝痴痴的笑了起来。
“你来了啊,”虚坤低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只是那声音中的熟稔让小笙皱起了眉头。
起风了,掀起了一阵波纹。
望着虚坤与王墨臣渐行渐远的身影,小笙若有所思的靠着门槛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王墨臣望着虚坤递过来的信封,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虚坤用眼神示意他打开。
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在寻常的信封。黄色的牛皮纸袋经过技人的巧手,没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包裹严实而又密不透风的袋子。
王墨臣静静的看着纸上的内容,面上的表情变化十分明显。如剑一般的眉毛皱了起来,在眉心处打了一个结。
黑色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更是闪动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这是?”
他目光灼灼的望向了虚坤,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寻求一种否定。
虚坤别开了目光,反手扣在桌面上的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明白了,”王墨臣将手中的信纸重新装了进去,然后轻轻推至虚坤跟前。
他走了出去,静默的甚至带着一种哀伤的情感走了出去。
虚坤将躺在桌面上的牛皮纸袋混着里头的信纸一块儿烧了干净。
他拍了拍手,任由信的余辉被风吹的四处飘零。
“进来吧,”
小笙从房门后走了进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你娘呢?”虚坤淡淡的问着,就像是一个寻常的父亲询问一般。
然而,小笙逼近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她去了内务府。”小笙淡淡的说着,在虚坤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他平视着。眸子落在了地面上的灰烬上,那里还残留着一些少量的灰烬,像是在诉说着发生了什么。“太子伯伯从小接受的是他的教育,在太子伯伯看来他就是他思想上的引路人。”
小笙突如其来的说着。
虚坤抬眼望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个人从小受的教育会决定她会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陈老爷子在太子伯伯心中是神一般的甚至是近乎于信仰一般的存在,而你……”小笙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轻轻说道,“妄图想要在一夕之间毁掉这种存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虚坤因为小笙的话深深陷入了沉思,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王墨臣那一张不可置信又痛心疾首的复杂的脸。
“知道陈老爷子的行动并且能摧毁它自然是好,”小笙紧跟着说道,“可是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你的意思是……”虚坤抿着嘴唇细细的思索着,“致命一击才能让敌人永无翻身的可能。”
他欣喜的望向她,却见小笙面上浮现出一丝嫌弃,“你真是腹黑。”
虚坤被小笙说的无还口之力,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望着地上的残灰,一个人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又这么过了好几日,除了王墨臣的脸色越来越黑,虚坤越来越忙,小笙越来越闲之外恐怕就剩下王睿一连几日不早朝这件新鲜事了。
然而不早朝的原因众臣皆不清楚,于是朝堂之上流言四起。
有说王睿是留恋于皇后美色,因为皇后所以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有一说是王睿身子骨越来越不好,恐怕是命不久矣。
总之这已经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怎么样了?”小笙瞧见宋瑜绯回来,赶紧跑到了她的跟前。
这几日,小笙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于是今日她让宋瑜绯去请安,一来可以从薛七处旁敲侧击一些消息出来,另一个就是看看王睿到底是身子不好,还是故意为之。
宋瑜绯面色沉重,缓缓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小笙被她的一个动作搞的更加模糊,赶紧追了上去。
仔细的将门窗关好,又细细的叮嘱一番后宋瑜绯这才说道,“皇上身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