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没有出嫁的女子,在家必然是以父为主,晨昏请安的礼仪更是不能少的。
所以,即便陈雪灵之前是皇后,此时在家也必然是要对陈老爷子请安的。
“回来了?”陈老爷子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面上平静。
陈雪灵微微颔首,“是。”
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陈老爷子,却见他面色红润,竟然比自己还好上几分。
“我没没事。”陈老爷子像是能洞察到陈雪灵在想什么一般,合上了手中的书。
“那……”陈雪灵疑惑的看着他。
“昨夜发生在梓路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陈雪灵低着头,“是女儿办事不利。”
“这不怪你。”书落在桌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这一次,”陈老爷子将身子放在了偌大的椅子之上,表情也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这件事情迟早会被查出来的。”
“那……”陈雪灵咬着嘴唇,“该如何是好。”
陈老爷子面色平静,只有那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现在正在忧愁的事情。
“既然她们要查,”陈老爷子缓缓坐了起来,双手交叠的放在桌面上:“那我就让他们差个清楚。”
“您的意思是?”陈老爷子的心思有多难猜,陈雪灵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马上让他们撤了所有的防备,记得一定要撤的干干净净。”
“什么!”陈雪灵大惊,手撑着椅子站了起来。
陈老爷子只是慢悠悠的扫了陈雪灵一眼,立马就见陈雪灵重新坐了下来,手掌紧紧握着扶手。
“无论我们撤不撤,”陈老爷子声线平稳,“这件事情都一定会被查出来,也就是说他我们是保不住了。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让宋瑜绯她们不要查出来这件事情与我们有关系。”
案子已经在帝都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影响。王睿基于民情就一定会彻查这件事情,所以即便是宋瑜绯查不出来,以后也会有人查出来。况且……陈老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屏风,昨夜梓路寺那么一闹,宋小笙误入了朗庭,且为了使宋瑜绯回去而强制采取的措施,这些都必然会引起虚坤的怀疑。
微微叹了一口气,恐怕梓路寺也快要保不住了。
“那……”陈雪灵咬着牙齿,“现在要怎么做?”
“你现在……”话说一半,陈老爷子转而道:“算了,你现在好好呆着就可以了。”
“爹!”陈雪灵不满陈老爷子的安排立刻叫了出来。
而陈老爷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垂了眼睑下来,“我累了,你出去吧。”
“爹!”陈雪灵还想在说些什么。
此时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打开,管家立在门口,“小姐,请!”
陈雪灵跺了跺脚,她知道陈老爷子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最后也只有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人走在陈府,陈雪灵仰头看着四面的屋檐,有些悲凉的笑了。在这一座府邸里面,她看似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可是她与这些下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陈府,只有一个主子。
陈雪灵不禁想到多年以前,突然有一日陈老爷子就变了,在一场大病之后他就变了。
之前的陈老爷子虽然官位不高却很满足,在没有公务的时候常常会在附中陪伴妻女。陈雪灵坐在走廊边上,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怀念。
可是,在一次意外之中,陈老爷子受伤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日早出晚归。
那一年,他频频升官,在不久之后就成了丞相。而她也就成了皇后。
陈雪灵握在一起的手指收紧,神色十分复杂。
“老爷,”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人来,低着身子,“若要是没什么事情属下就先回去了。”
“不,”陈老爷子手扣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派人去情陆丞相过来。”
“是。”说着,黑影消失了。
瞬间,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陈老爷子敲打着桌面的声音。
虚坤一行人从小路向山峦靠近。因为地面不平又多杂草的缘故,根本就看不清楚路面,无奈之下三人唯有穿过这些杂草。
“真是奇怪,”宋瑜绯一面走着,一面道:“梓路寺明明就在这座山峦之下,此时要走过去竟然如此远。”
“可不是嘛,”小笙也抬起头来,一张小脸上通红。
虚坤仔细的走在前面,一面帮着宋瑜绯拔掉前面的杂草,一面吩咐小笙走的仔细些。
“这里杂草众多,要小心些,可千万别踩到了沼泽。”虚坤目光死死的盯着地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宋瑜绯和小笙一听,瞬间走的更慢了。
虚坤哭笑不得看着两人,“是叫你们小心,又不是让你们走的慢些。”
“可是,要小心的话就一定会放慢步子啊。”宋瑜绯煞有其事的回了过去。
小笙和虚坤均是无奈的一笑,一时之间气氛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渐渐地,越是往里面走杂草就越上,走的也就更平坦了。可是也是越往里走那一股奇怪的味道也就越浓,甚至于身体的负担也就更重。
“这股味道……”宋瑜绯伸长鼻子嗅了嗅,抬起头十分肯定道:“我昨夜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
虚坤和小笙相视一眼,莞尔一笑,“看来真是找到了入口了。”
“走吧。”小笙脸色颇为沉重。
仰头望了一眼山峦,这一座山不算高,但是因为处在山的阴面所以这些树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