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
就在醒来之前,这男人还对自己非吼即骂,唯恐避之不及。
不过……
如果真的这是一场梦,就晚一点醒来吧。
她贪婪地呼吸着他的甘冽的气息,任由他擦着自己唇边的牛奶痕。
直到聂亦霄放下手:“坐下来。”
她回过神,坐回了床上。
聂亦霄将手里拿着的一个药膏放在床板上:“自己擦。”
乔泳儿瞥一眼那个药膏,明白了是什么。
擦在那里,能舒缓疼痛。
她望向面前的男人:“不用了……”
聂亦霄薄唇一弯:“昨晚疼得直哭,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你确定不用?”
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猜出自己是第一次了,不自禁嘟嚷:“哪有疼得哭。”
他眼色微沉,几步走上前,冷冷盯住她。
两人的距离,不足五公分。
“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他的声音飘出来。打破室内的静寂。
她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为什么她不提前跟他说自己是个雏儿。
她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很无所谓:“就算我说了,你信吗,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滥\交放浪的女人。”
的确有很多男人追求她,也交过男朋友,可她的私生活,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放荡不堪。
哥哥对她如珠如宝,在男人方面一向帮她严把关,盯得很紧。
所以,就算她追求者众多,却从没有跨过最后一道防线。
但外人却不这么想,只觉得这样一个身边围绕着各色男人的黑-帮小姐,怎么会还是完璧之身?早就不知道跟男人厮混过多少次了吧。
三人成虎,有时候,谣言越传越离谱。
甚至还有什么她最放-荡时脚踏三条船,跟三个男人每晚大被同眠的可笑传言……
这么些年,她懒得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她一向觉得,真正懂你的人,根本不用你解释。
而不懂你的人,也不值得你解释。
没想到,连聂亦霄也一直误会至今。
直到昨晚……
聂亦霄沉默。
没错,就算她之前说自己是个雏儿,他也会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认为她在骗自己。
却没料到,这样娇娆外放的外表下,果真还是未沾尘埃的无暇。
半晌,他瞟一眼药膏:“还不擦?是要我帮你?”
乔泳儿这才拿起药膏。
他眯了眯眸,自觉地转过身,先出去了。
几分钟后,聂亦霄见她差不多了,才走进来:“到客厅去吃饭。月婶热好了饭菜。”
乔泳儿站起身,却没挪步:“不用了,我先回帝盛了。”
昨晚在决定奉献给他之前,她就立下决心,这夜之后,再不会纠缠他了。
她再也不想再让他觉得自己很烦。
聂亦霄眸色一点点沉宕下去,霎时走过去:“我说了,吃饭。”
她还没说话,已经被他反握住手,拉出了卧室。
虽然擦过药清凉舒服了一些,但她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一瘸一拐。
他察觉到她走路的怪异,转过头看她一眼,目光很是意味深长。
她脸一热。
…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
他坐在餐桌的对面,看着她一点点吃着,偶尔让月婶帮她盛汤夹菜,直到看着她吃得肚皮撑起来,在椅子上挺直了,才开口:“你在这里先住两天,身体完全恢复再回帝盛。”
她心中一动,他竟然让自己留在他的公寓,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淡淡乌青,是昨晚被那群混混摁在地上挣扎时,无意撞到墙上的瘀伤。
半会儿,她嗫嚅了一下唇:“如果你是觉得跟我……那个过,觉得愧疚,大可不必。”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要你住下就住下,不要那么多废话。”
她抿了抿唇:“你不是马上就要出国了吗?我在这里,会影响你走。”
“我让下属帮忙去给我改签了。出国的事情,迟些再说。”他语气淡淡。
他不出国了?她深吸口气,心中的喜悦如波浪一般阵阵荡漾开来,终于再没说话了。
见她吃完了,聂亦霄让月婶带她回房去休息。
乔泳儿本来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又怕他会不耐烦,乖乖跟着月婶离开了客厅。
聂亦霄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留下。
可能是她受伤了,不想让她这么回帝盛去让嘉意担心?
也或许是拿走了她的初次,终归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站起来,走到露台上:“喂。”
“老板,昨晚差点欺负了乔小姐的那几个混混,我们已经抓到人了,是酒吧附近的地头蛇。老板想怎么样处置?”
他沉吟两秒,并没太多犹豫:“手脚打断,丢警察局门口。”
“是。”
两秒后,他眼色微沉,又补充:“狠狠打。”
……
通完电话,聂亦霄转身,却看见乔泳儿正在阳台的门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眉头一皱:“月婶不是带你进去睡觉了吗?”
乔泳儿哪里睡得着,换了睡衣,又偷偷跑出来看他在做什么,试探:“你让人抓到那几个人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几步走近她:“以后不准去那种地方。”
每个字在阳台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