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亦霄说道:“有人跟踪我们。估计人多不好下手,趁乔小姐在游乐场上洗手间的时候,反锁了门点了汽油放火,幸亏有惊无险。”
霍振旸眼眸一眯。
老二估计知道乔泳儿跟着自己回来了,而且恐怕已经知道乔泳儿随自己来云岭的目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手了。
沉吟半晌,他眸光一转,吩咐:“乔治。联系报社和游乐场,放出风声,就说今天在游乐场洗手间失火中被困的游客,烧伤严重。”
乔治立刻明白了boss的意思,boss是想让二少松懈,马上应声:“是。”说着,转身去办了。
客厅安静下来。
聂亦霄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的责任。霍少对保镖行有什么异议和处罚,悉听尊便。”
铁铮铮的,骨头很硬啊。
霍振旸唇线微勾,正要跟他算这笔账,只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两人循声朝上望去,只见嘉意被李妈搀着,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打破了有些紧绷的气氛。
她见谈事的两人被打断,两束目光望过来,有些小尴尬,脚步停了一停:
“我是准备去厨房拿炖好的汤…你们不用理我,继续,继续。”
霍振旸脸上马上冷意全无,站起身,瞥一眼聂亦霄:“这件事算了,以后请聂老板吃一堑着,跟在嘉意后面,走进厨房。
聂亦霄见霍振旸前一秒还神情如刀,一见到嘉意柔软了许多,还走路带风,眸子微闪了一下,半晌,转身走出别墅。
厨房里,李妈将熬了几个钟头的汤从灶台上端起,揭开,笑:“嘉意小姐手艺比之前进步了呢。”
嘉意走过去,弯腰嗅了嗅,嗯,香。
李妈眼光一移,看见少爷进来了,正要出声,却见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心领神会,悄悄出去了。
嘉意刚准备麻烦李妈帮自己将汤端上去,一转身,看见霍振旸站在面前,吓了一跳,手上的汤都差点滑出去。
霍振旸飞快将她手上的汤拿稳,放在旁边的台子上,紧张地将她酥嫩的小手托起来:“有没烫着?”
“没有。”
他却像是没听见,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两下,语气十分不快:“这些事,让李妈和佣人去做就行了。叫你别下床,又不听话?”
“我可以走路的,就是得费点儿力,有李妈扶着,没事,总不可能真的在床上睡一天吧,会憋死的。仔仔有点咳嗽,我用罗汉果和猪肺给他做了点汤。他喝习惯了我熬的,我就没麻烦李妈他们。”她被他吹得有些痒痒,忍不住缩了一缩手。
“用自己家佣人是麻烦?”他嗓音添了些不悦。
自己家佣人…
就算对他的误会澄清了,可她现在是楚小姐,并不是霍家少奶奶。
她抽回了手,转移话题:“你不是在是跟亦霄哥谈事么?”
“谈完了,他走了。”她每次提起聂亦霄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还是会心存几分警惕。
就像是兽类看见天敌,第一反应,就是将怀里的食物紧紧护牢。
嘉意想起什么,弱弱问:“对了,我看亦霄哥手上抱着纱布,是受伤了吗?出什么事了?
他托起她下巴,审视地望着她:“你这么注意他?不会是一直盯着他吧!”
她无语:“手上包着那么厚的白纱布,想注意不到都难。我又不是瞎子。”
他勉强接受了她这个解释,却莫名目光深沉了几分,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让他不自禁倾身贴近她,呼吸因为有些不安而凌乱:“告诉我,你心里,我和他,谁比较重要。”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面问她这个问题。
还压上了他一向不可一世的尊严。
嘉意:“……”
她只想下楼来拿个汤上去给小包子喝而已,怎么还得做选择题呢?
她启唇:“我——”
还没说下一个字,他开了口,一脸严肃:“算了,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她哑然。
什么不想知道啊,这男人明明脸上就写满了‘我想知道’四个大字好不好。
他不会是怕她的答案是亦霄哥吧?
他也会有逃避的时候?
霍振旸看见了她唇角挂着的浅浅弯弧,俊脸一讪,将她炖好的罗汉股猪肺汤拿起来,朝厨房门口走去:“上去吧。”
“等一下。”
她纤指一蜷,掌心莫名有些汗丝,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其实很早开始#只当成哥哥一样对待了。我和他是有过去,可过已经过去了。”她搅着衣服角,不大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我帮他,不想他出事,怕他受伤,只是因为他就像我的亲人和家庭成员一样,并……并不是因为别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着他剖白内心。
明明他已经不准备问了,不是么?
良久,无回应。
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怀疑他是不是在听,终于忍不住抬起脸,见他已经几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眸光如平静时候的海洋,深邃而宽厚,从未有过的静谧和柔软,悦意仿佛从每个细胞里冒出来。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等的,也许正是这番话。
虽然她并没直接回答,他比聂亦霄重要,但这个回答,已经进步了许多。
“我知道了。”简单四个字,已表达了他的开怀。
只要她肯说,他便毫无保留地相信。
*
仔仔搬回自己原先的房间住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