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将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包括聂叔叔约妈咪吃饭、妈咪让自己支开律师楼的人、幸亏他鸡汁无比装拉肚子一晚上帮妈咪挡开了饭局…
一边说着,他一边悄悄查看爹地的脸色,也跟着一点点的阴沉下去。
“爹地你别生气。”他嘟嘟嘴。
他知道爹地最喜欢吃醋了,一吃醋就打妈咪屁股。
他跟爹地说,只是想激励爹地快点回来。
不是想让爹地更加生妈咪的气。
霍振旸脸色阴郁着。
看来协议书上的那一条,果然不是多余的。
居然还胆敢利用他的儿子,去帮他和聂亦霄约会?
翻了天了!
五指锁紧,骨节一点点的攥到泛白。
好不容易才平息下。
屏幕中,男人的神情恢复了几分,轮廓紧绷的线条也松弛了。
他淡道:“爹地没生气。你做的很好,继续帮爹地盯着。好了,你那边时间不早了,睡觉。”
“爹地,我一个人睡不着,我要爹地和妈咪一起陪我睡。”
难得跟爹地通一次电话,仔仔舍不得挂。
他失笑:“胡闹。爹地又没有分身术,怎么陪你睡。”
“这还不好办。”仔仔见他没有异议,哒哒哒拿着电话走到了妈咪的卧室。
柔软的床上,给仔仔忙乎一整晚的嘉意早就睡沉了。
仔仔将手机转向嘉意那边,让爹地看了一下。
霍振旸意识到儿子将手机拿到了那小女人的卧室,眸色微微一动,却也来不及说什么。
卧室的床头台灯,散落温暖的光晕,笼在她侧卧的身影上。
云岭的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
她只盖着一条薄毯,掩饰不住姣好的身姿,习惯性保持婴儿在子宫里的睡姿,四肢弓着。
她睡觉一向喜欢开一盏小灯,调到最弱的光线。
这个小女人,有着小女孩的一切特性。
怕黑,怕恐怖片,一个人在家必定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点得灯火通明,睡觉时喜欢将手脚都缩进被窝里,好像生怕床头出现个阿飘会捉住她脚。
可勇气暴涨的时候,却又让人不敢相信那是她。
他曾经以为她是百分百需要呵护的娇弱花朵,不堪风吹雨打。
可一个不经风吹雨打的人,是不会有勇气做出决定生下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还愿意独立将孩子养大。
这种矛盾的性格,在一个人的身上却完美地融合了。
刚搬进帝盛时,她便喜欢这样开灯睡觉,后来她搬进了他的主卧,他执意关掉灯。
夜夜有他搂着她入眠,哪还需要灯。
被他说了几次,她估计习惯了,再不点灯。
现在搬回了绿岛花园,她却恢复了以前的习惯。
长睫耷下,在娇嫩的眼睑肌肤上,罩上一层青影。
灯光氤氲中,皮肤如羊脂一般白腻细致,动人无比。
一瞬间,几乎引诱得他忘记怒火,想要伸手去隔着屏幕爱抚一把。
他很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这种时候,对着屏幕那边的她,他居然也能情不自禁。
她不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宁可跟聂亦霄在一起,也不愿意陪伴自己去墨西哥。
就连他临走前想跟她见一面,她都拒绝了。
虽然用协议上的条款绑住她,她却还是趁自己不在,准备去跟聂亦霄单独吃饭。
……
这小女人的每一条罪状,都能让他怒气蓬勃。
可在看到她的一刹,不知道为什么,怒气竟是发不出来。
仔仔对着手机嘘一声,轻手轻脚爬上床,掀开嘉意的被子,钻了进去。
熟睡的小女人根本没察觉小包子进来,正跟周公不知道在下第几盘棋呢。
仔仔依偎着妈咪的气息,然后将手机凑近嘴边,用气音说:“爹地,等我睡着了,你才能挂电话哦……”
小包子的动静,让嘉意身子轻微一动。
毯子从身上滑下来几公分,睡得褶皱的睡衣领口往旁边也跟着滑开几寸。
视线内,春光无限。
他条件反射做了个吞咽举动,掌心竟是不由自主渗透热汗,下意识微沉了眼色,严肃低语:“仔仔,手机拿好了。不要乱动。”
命令儿子的话一出来,心底便低咒了一声。
仔仔明白爹地的意思,将安雅的手机摄像头对正浑然不知情、睡得酣畅的嘉意。
让爹地看得更清楚一些。
直到胳膊酸了,瞌睡来了,才抱怨:“爹地,你舔屏舔完了吗。我困了,手也累了。”
霍振旸被儿子说中心事,有些尴尬,又莫名眉头一蹙,很不高兴:“小孩子怕什么累。再坚持一下!”
仔仔眼睫毛眨巴了一下:“爹地要是想继续欣赏妈咪睡觉的样子,就自己打电话给妈咪。我已经让你看了好几分钟了,很给面子了。”
说着打了个呵欠,千里之外也不怕训斥,将手机强行塞到了枕头下面,睡觉了。
这小子是想让他今晚彻夜睡不着吗?
四岁大的小屁孩,就知道行销手段,先做免费广告让对方尝甜头了!
难怪是他的种!
被塞到枕头下面的男人气极反笑。
*
日子一天天滑过。
除了安雅的抱怨声增大,好像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本来以为暂时妥协,北冥堂的人就会放松警惕,至少盯得不那么死。
事实上,完全没卵用!
绿岛花园小区门口,北冥堂的人仍把守严严,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