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后,霍振旸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走下了露台。
李妈早在二楼的卧室等着,一看少爷抱着嘉意下来,忙迎过去。
进了卧室,他将嘉意放进了被子里,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嗓音淡淡听不清喜怒:“李妈,好好照料。”
李妈说:“嗯,是的,少爷。”
男人背影一转,离开了女孩的卧室。
在李妈轻柔的安慰下,嘉意喝了牛奶,终于有了困意。
李妈关上灯,带上房间门,先出去了。
光线微弱的卧室里,一片暖意。
嘉意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梦乡。
正在这时,门扇轻微的“嘎吱”一响,脚步声靠近。
霍振旸翻身上了柔软的床榻,掀开被子,进来了,从后面环住女孩的细软腰肢。
意识朦胧里,她嗅到了男人熟悉的气息,睫微微一动。
她以为他已经回卧室休息了,却没想到又过来了。
她感觉他贴得很近,粉颊有些滚烫,蠕动了一下身子:“你怎么过来了。”
她还以为他搞定自己后,已经睡下了。
黑暗中,他贴近她娇嫩的耳垂,语气轻邪,反问:“你不想我过来么。”
要是平时,她可能会顺势说不想,然后不好意思地将他推开,赶下床。
可今天,她却不得不承认,她需要有人慰藉。
哪怕只是这样温柔地抱着她入睡。
他明白,沉默表示她答应了。
不禁有一丝自嘲浮上男人的唇边。
以往的他,只有女人想方设法地爬上他的床,他什么时候能想到,自己也会爬女人的床?
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散发着一种洁净而纯天然的芳香,不同于胭脂俗粉的浓郁,更接近花果般的清幽,甜到了人的心里。
这是别的女人都没有的。
他鼻息微热,在她的芬芳缭绕中,心猿意马。
落地窗外的月光下,嘉意背对着自己,玉背上,匀称而娇小的蝴蝶骨在白净到几乎透明的纤薄皮肤下,清晰可见。
那一对优雅的薄骨,仿佛真的是蝴蝶展开的一双翅膀,让她看上去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他心里丢了句脏话。
或许自己选择陪她睡就是个错误。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根本受不了。
他循着女孩的芬芳气味儿摸索着,薄唇有意无意地在她细嫩的后颈上碰着。
她感觉到背后居高不下的:
“……对了,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男人黑暗中黢幽的眸子一闪,淡淡:“没什么,处理了一些公务。”
说完,他继续在背后霸道地吃着她的耳朵尖儿,似乎不想多提到底是什么公务。
她就像是酥软的糖果一样:“…我不想……”
他故意:“运动一下,可以让心情变好。”
她软趴趴地缩得更紧,却不知道,这样激起了身后男人更严重的渴望!
就在感觉他大手将自己的纤腰握紧了的时候,她眼前浮现出聂亦霄和楚心愉抵死缠绵、浑然忘我的那一幕!
“霄哥哥……我爱你……”
“宝贝儿,我也是……”
嘉意胃里翻起恶心,连带着心脏也跟着一阵刺痛,像个刺猬一样,呈出自保的姿态,蜷起了身子!
他察觉到她的剧烈反应,好像是在对自己牢牢的抵抗。
不,好像也不是对自己,是一种对男性的排斥。
他眉目一沉,瞬间便将她掰过来,直直注视她:“怎么了?”
嘉意低低喘了几口,安定下来:“没什么。”
看她的样子,哪里还想做,就算他也没了心情。
他答应过和她平等的相处,再不会用所谓的契约来限制她,所以这些日子,他并没再强迫她。
此刻,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她小脑袋瓜子摁到了怀里,低低:“睡吧。”
——*——
两天后,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其实,就算不看鉴定书,嘉意也能猜到结果了。
那些回忆太真实了,骗不了人。
比日新月异的科学鉴定结果还要真实。
她和楚心愉的dna配合度和相似度,证明了两人是同父源的姐妹关系。
摊开的鉴定书放在茶几上,嘉意呆坐着,瞳孔无神,就像失去了焦距。
末了,唇边才绽放出一个无奈又苦涩的笑。
现在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她确实是s国楚家的女儿。
可她的经历,又绝不仅仅只是楚家女儿那么单纯。
她可能是楚家家主与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
私生女,这三个字,在电视剧上看了很多,在报纸新闻上也看过不少。
可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是那么的刻骨难受。
这代表着,她的出生是见不得光的,是不受人待见的,甚至是遭人厌弃的。
前晚零碎的记忆中,楚心愉尖利着嗓子骂她妈妈是狐狸精,骂她是小孽种的震撼,犹在耳边回响。
鉴定书上的白纸黑字,更像冷清尖锐的刀,目光落到上面的一瞬,嘉意条件反射蜷缩在沙发里,捂住耳朵,仿佛耳边仍有人在指着自己骂:
——你是狐狸精生的!
——你妈妈是大贱人,你是小贱人!
——你根本就不该生下来!
——小孽种!
“嘉意小姐……”
负责来送报告单的林子勋看她神色不对,担心地叫了一声。
她镇定了一下心情,可脸上的血色,早就褪得干净。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