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刘涣与黑娃唱完红脸唱黑脸,硬是要老头给刘涣雕刻一些东西。
老头还在推迟不肯,刘涣真来了火,一个弓步向前,右手成拳,“砰”的一声击在老头的一块顽石之上,那顽石形状怪异,像极了一座山峰,见方五尺有余,可此时,尽被刘涣赤手空拳,一击而碎……
老画师惊呆了,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石,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文质彬彬的刘涣,顿时觉得胆寒,双腿无端发抖,那在嘴边的恳求与推迟之言再也说不出来,跟着口水咽了下去,颤抖道:“好……好……就……就依公子……”
黑娃的表情却更是夸张,呆呆地看着这个熟悉无比的“带头大哥”,一时间如见了天神,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何时这般厉害的?天了,往日在他面前秀拳秀脚,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刘涣放下背包,取出一大叠白纸,扔到了地上,道:“这便是我要雕刻的东西,上面有模子和注解。我只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后做不到,我是不想活了的,你懂么?”
华师一听他那句“我是不想活了的”,顿时以为他要犯事,吓得差点流尿……
他与黑娃把竹块交给老头,临走时摸出一锭金子,扔给老头,道:“哼!你这老头,不吃软的,非要吃硬的。这是给你的工钱,不许拒绝,否则……”
那否则才出,他猛地拉起黑娃的右臂,两个健步之间,已然破门而出,老头一晃眼,就不见了二人身影……
一个巷子之中,刘涣一把放开黑娃。
“黑娃,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我定不会说的……涣哥,你何时这般厉害了,刚才那招用的是太祖长拳么?”
“哎……黑娃,你只要替我把守秘密,等回了村子,我教你一些拳脚功夫吧。”
“好啊,好啊……只是涣哥,你给人家一锭金子,是不是太多了?”
“黑娃,你看事情当全面一些,没有大局观念,是成不了大器的。我适才给那老头一锭金子,却是太多了,我也心疼。但是,若我不给他钱,他一怒之下报了官,我们还如何容身,这鱼死网破的事情,我不想做,莫非你想做么?”
“涣哥,那……那你是用金子去堵住那老头的嘴么?可是……可是若那老头贪得无厌,收了金子,却还要去报官,又当如何?”
“他断然不会!”
“为何?”
“这是个心里问题,是个情商问题,一时间与你也说不清楚。”
黑娃又听刘涣说什么“心里”、“情商”等鬼话,他哪里知道,只觉得这些都是高来高去的道理,当下不再多言,心中更加地崇拜起刘涣来。
刘涣一是武力相逼,二是金钱相诱,这等做法,皆是两个极端,一般只有两种人会做这种事情,一是杀人越货的虬髯客,二是财力雄厚的达官贵人。
一黑一白,前者不要命,命都不要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后者不惜才,不惜才便是有所凭,或是强有力的靠山,或是位高权重之辈……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一个老头惹不起的。
他与黑娃找了以前住过的客栈,大摇大摆地嚣张起来。
安顿好行程之后,刘涣又去杂货店买了许多纸。这次买的纸不同以往,显得厚实许多,有韧性,有硬度……
深夜时,黑娃睡下了,刘涣就弹身而起,直奔老画师的作坊而去。
他来到目的地,见得华师正挑灯雕琢,显得专心致志,一丝不苟。
“看来,我的忧虑是多余的……”刘涣自言自语,安心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