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没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打开了盒子。然后，拿起那些照片，神情很是冷漠，但是，她的手微微地颤着，出卖了她所有的表面情绪。
这个女人，还是在乎小澈的。
纵然，未必记得。
但是，血浓于水，母子连心。
她仔仔细细地翻看着那些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回了盒子里，抬眸看向了郝宝贝，“我……抱过他。”
郝宝贝微笑着。
柳絮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说什么，但是，只到这里。
一直到她最后离开了，依然没有再说第二句话。
倒是郝宝贝，在她转身离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出声喊道：“柳絮……给我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小澈的消息，或者照片等，我方便跟你分享。”
柳絮转过身，看着她。
最后，留下了一个联系的手机号码。
以及一句：“郝宝贝……谢谢你。”
郝宝贝看着柳絮离开，心底不免有些觉得尴尬。
柳絮是一个被王族内部从小培训出来的，冷酷得近乎没有男女感情，只深刻地记住了叫做“忠诚”的追随，曾经，她属于祁振。但是，各种原因，祁振将她推开了--
他没有教会她爱情。
在她重生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教会了她交给了对方。
在祁振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在他告诉自己，柳絮爱上了杀手组织的首脑的时候--
郝宝贝记得，自己曾这么问祁振：“阿振，如果当初你没有让她走，也许，教会她爱情，获得她爱情的人就是你，你后悔过吗？”
祁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无论重新来过多少次，我还是要让她离开我。留在我的身边，柳絮早就死了，而我，可以不要她的爱情，却不能看着她死了。她不在这个人世，我就等于失去了呼吸……”
这句话，最后，让郝宝贝深思了许久。
不了解祁振的人，觉得他斯文儒雅，但是，郝宝贝却知道，这个男人特别的狠，对别人是，对他自己亦是。
下午的时候，郝宝贝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长相很美艳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
就好像是妖精和天使的浑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却是如此--
“医生，我这里很痛。”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心。
郝宝贝蹙眉，这个女人的口音……
不像是池国的人，倒是有些像比拉国人的口音。
“心痛？”她问道。
女人的目光幽幽地看着郝宝贝，似迷茫，似深思，最后，她缓缓地叹息，“唉，也许是吧……”
“我是外科医生，心脏不舒服属于内科。”她笑着说道。
然而，女人那双美丽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她才柔柔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心痛，原来属于内科病……”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下班回家了之后，郝宝贝还跟唐烈特地提起了这个女人。
因为总觉得她给自己一种莫名奇怪，却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