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蠢呢,还是蠢呢,还是蠢呢。亏得武婉敏说起来还颇为得意,姑娘醒醒吧,你要守寡了。
“军中动荡不比长安的小,你要让宋世子多加小心。当年大少离去从军,至今杳无音讯,怕是凶多吉少。”武婉归轻声的提点了一句,武婉敏是个聪明人,只是这会儿聪明用在别处上了罢了。
“不用你提醒,我早就和世子说过了。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付出代价。”她当然知道此去凶险异常,只不过重阳侯已去,宋家没了靠山只能靠自己,宋昱厚此时不去,就再无机会了。
富贵险中求不是吗?
“至于大少,早就有传言说病死在路上了,根本没踏入边关。生死未卜只是大夫人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你竟然也信。”真是天真可笑,武婉敏很是鄙视,以为武婉归变聪明了没想到依然这般愚蠢。
“……”被武婉敏嘲笑了一番的武婉归一阵无言,都被骗入类似传=销的组织了,还有脸说别人蠢。
当初也不只是谁和大少做得交易,让大少帮你把宋昱厚抢过来,你帮大少逃出长安城去。
结果你和宋世子是情意深重的定亲了,大少却惨死途中。
武婉归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了,武荣也充分把无视武婉敏的行径发挥到了极致。
尴尬的说了几句话,却不见有人搭理。武婉敏索性转身就走,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显然是对武婉归十分的不屑。
这孩子无药可救了,武婉归摇摇头,不打算把武婉敏放在心上。长安城中风云变幻和她也没多大的关系,不如集中注意力的把血虱研究透彻,或许能够帮一帮拓跋的忙。
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拓跋了。那天他踩着风雪离去,一路从大唐远赴大漠神巫山,途中再无一封书信,整个人就消失了一样。
她从质子府搬回武府,身边拓跋的痕迹本来就已经很少了。再如今更是仿若这个人不存在一般,没人提及,没人念叨,很快就会消失在记忆中。
这般执着的想从血虱中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就是不想和拓跋一点儿联系都没有吗?
武婉归歇口气,换了衣衫,戴了金丝手套又钻进去屋子地下的密室里,继续研究起血虱来。
她力气不够,切不碎血虱的外壳。解剖血虱这件事是由祁白代劳的。可是祁白的动作飞快,她只看得几眼便眼花缭乱什么都没记下来。
只能凭借着祁白分割下来的血虱身上的各个部分来研究,血虱的身体构造,然后在一旁的纸筏上将血虱的身体构造详细的勾勒出来。
做研究要严谨,实验记录更是要纤细。这样才能在后期的分析中得到正确的结果。
解剖完血虱后,祁白就无聊的四处转悠,拎着剩下的四只血虱,逗逗弄弄当哄雀儿了。
解剖的时候,并非是他不愿意放慢速度,而是一旦速度慢下来了。血虱很有可能会重新生出来,一只变为两只,两只变为四只,原来越多,到时候武婉归就危险了。
好在像他这样英俊潇洒,**倜傥,玉树临风的人物,手脚麻利,手起刀落就把血虱解剖成功了,这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哦。
“血虱的再生特性如果能移植到你的身上,就不用担心你体内过多的贵女血狂躁损伤你的内脏的问题了。”武婉归一边画着身体构造图,一边说道。
顿时溜着血虱的闪身扑了过来,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有救了?靠这玩意儿?不用等虚无缥缈不知道何时才会有的人鱼之血?
武婉归被祁白突然凑过来的大脸吓了一跳,结果差点儿完工的血虱全貌图就这么毁了。
好没气的把祁白的大脸推到一边儿去。
“激动什么,这只是一个假设。求证这个假设还有很多路要走,远着呢。”
不是看你天天关在这密室里帮忙,已经濒临暴躁的边缘了。所以才想要给你个甜头吃吃吗?也太按捺不住了,怪不得到处被拉着做苦工。
“总是个希望,在这之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的。”祁白倒是不觉得失落。
要是武婉归一下就说有办法了,马上就能给他治好,他还要担心武婉归这话有几分真实性呢。但是武婉归提出的这个假设,他信了十分。因为他亲自参与了关于血虱的研究,知道武婉归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之前为什么没想到?明明解剖就是他亲手做的。
“总之得慢慢来,你别再去吸食贵女血了。别我好不容易找到办法了,结果你死翘翘了。”武婉归轻笑了一声,开起了玩笑。
实验是很纯粹的一个东西,在做研究的时候,不用想那么多,人就变得放松多了。
“知道知道了,最近贵女院和皇家事儿闹得那么大,整个长安城人心惶惶的,也不敢顶风作案。”女人就是麻烦,一点儿屁事儿唠叨个几百遍,他从不害人好吗?而且算来算去,他也是个受害者好不?别弄得他是个刽子手似得。
他根本就不邪,不需要改邪归正。
武婉归自知失言,念叨的次数多了,祁白烦了,便笑笑不说话,重新又画了一幅血虱的体型图。
“你把这些都画下来做什么?”祁白转了一会儿又凑了过来,看着这幅正在晾干笔墨的图后,奇怪的问。
血虱这么多,需要的话他还可以潜入贵女院地宫里抓几只出来。想看的话,立马就有,做什么画下来这么麻烦。
“有用。”武婉归又提笔,开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