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这样，我只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贵女的命运是否注定如此的悲惨，要么像我的母亲那样饱受冷眼，要么像曹家小姑那样上演悲剧。就算是像薄央公主那样的，倍受敬仰传唱，可其实也是在苟延残喘艰难的活下去。”
稍稍提一提好像就越说越凄惨了，更别说如同昙花一现的青春。身为女子未老先衰的痛苦，以及那的短暂的寿命。
现在她很少再有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很傻很天真的觉得自己幸运的被个大饼砸中的欣喜之情了。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这坑爹的世界。
武荣听得竟然还颇感欣慰，这样道理虽然迟了点儿但是武婉归终于懂了。还好还好，也不算太晚了。
“你不是可以给治好吗？至少可以减轻一条。而且，我保证，你会是最幸运的那一个。百年来，贵女中最幸运的那个。”武荣拍了拍武婉归的肩膀，避重就轻的安慰道。
然后并没有什么用处，武婉归依旧低落的洗漱一番后，便回床榻上去睡了。
第二日，被雪碧叫醒的时候，人还有些晕乎，提不起多大的精神。
“诶，醒了醒了醒了，快起来快起来。你真把那个小姨治好了？”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外头冲了进来，然后被守在床榻边的雪碧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一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热闹。
维持低气压的起来，洗漱，吃饭，然后上马车去曹府。一切和昨日一般模样，除了马车外面多了个不停的说话的――某人。
“婉归啊，你见了小姨之后。真就给了人一棒子？把人打晕了？真是厉害，连小姨都敢打。你不知道，自从小姨病了之后，我都不敢去见她。得了失心疯的人啊，就爱打人，没人打就打自己，特别恐怖……”步信璃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他有好多兄弟都是被得了失心疯的母亲给揍得鼻青脸肿的，不敢还手，还为了怕母亲伤害到她自己，特意送上去挨揍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和贵女结契？”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的武婉归突然打断他的话问道。
啊？什么？
步信璃愣了下，才过神来武婉归问的是什么。不顾形象的挠挠头，苦恼的思考了一会儿。
“你知道贵女得了失心疯会六亲不认会伤害自己，你为什么还要和贵女结契？”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回答，武婉归又重复问了一遍。
呃，这个这个。不是贵族都要和贵女结契，然后保家卫国吗？他也想在边疆建功立业，闯出一片天地来。
“因为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在婉归你的帮忙下，我一定能打败表哥成为青云第一人！”步信璃嬉皮笑脸的回道。
契子都在争九霄榜了，你还在青云榜上划水，也好意思说出口。武婉归暗暗的吐槽了一句，算了指望在步信璃这个逗比身上问出什么来？
到了曹府，武婉归换上软轿，步信璃也不去和长辈们问个好什么的。继续跟在武婉归身边，滔滔不绝的讲着他所知道的那些得了失心疯的贵女们的事儿，以讹传讹失真谣言。
“你自己找个地方在暗处看吧，你家小姨暂时还是少见陌生人为好。”到了门口，武婉归顿住步子赶人。
等等，他怎么就是陌生人了。从前小姨可是很喜欢他的，经常带贵女给他认识，张罗着给他定亲。
“那也是你的小姨。”正欲辩解的时候，瞧见了武婉归那阴测测的脸，又连忙闭嘴。可又觉得这样着实没面儿，于是丢下一句话后，闪身就进了暗处。
鬼的小姨，她只是病人，武婉归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迈步走进了屋子。
一切的布置和先前一样，干净漂亮。没有出现打砸的痕迹，人是还没醒？进到内室后，武婉归稍稍放下的心又替了的起来。
只见曹家小姑手里拿着把剪刀，在认真的剪着桌布，纱帘，甚至连织锦屏风上都被剪出个大口子。
知道她有自残自杀的倾向，还让她拿到剪刀？伺候女侍是干屎吃的吗？武婉归狠狠的剐了一眼曹家小姑的女侍，走过去坐在了曹家小姑身边。
“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武婉归。”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曹家小姑依旧歪着头，继续认认真真的剪着桌布。
“曹小月，你在干什么呢？做衣服吗？”武婉归这次没有坚持让曹家小姑认出她来，换了个称呼又问。
对啊，做衣服。意外的，曹家小姑竟然点了点头，皮包骨的脸上还露出渗人的微笑。
“是给你的云哥做衣服吗？”武婉归又问。
对啊，就是给云哥做的。你也知道云哥啊？曹家小姑继续点头，偏头冲着武婉归看过来，眼神十分的呆滞。
“那你是想给你的云哥做殊衣？xiè_yī？我觉得做xiè_yī比较好，你的云哥得贴身穿着，就一直能念着你，想着你。”武婉归自顾自的说道。
曹家小姑依旧呆滞的看着她，手里拿着锋利的剪刀，停住了动作。
“这块料子不行，一点儿都不柔软，做xiè_yī穿着不舒服，而且颜色也太亮丽了。你觉得月白色如何？或者米白色？我看，我们让布庄的人送一些过来我们挑一挑吧？”
曹家小姑默默的念叨了下，xiè_yī，软布，月白色，米白色……
“既然这块布不能用，把东西都收起来。我们挑好了布再开做，你知道你云哥的尺寸吗？要不要先磨墨写下来。”
武婉归坐在曹家小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