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清水酒楼,两人才知道这事情和远赴千里去千剑山庄偷剑的难度一般上下。
因为这清水酒楼里虽然确实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但是这宝刀却也不算是属于酒楼主人的,因为这把剑握在一个落魄刀客的手里,这刀客还说他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只不是因为他有这一把刀,酒楼老板把他的人买了下来,可是刀却不是酒楼老板的,正因为这样,这个落魄刀客没有被酒楼老板扫地出门。
而这个刀客平时是不用干活的,只是他心甘愿意接受别人的挑战,谁赢了,就能取走他的宝刀。
因此,迎来不少争名逐利的客人,可是全部一一落败,因为现在刀客还是寄居在酒楼里,挑战的客人也依然则络不绝。
阿祁与阿祁倒是没有那样鲁莽地上去和他拼命,挑了比较近的一个位置,准备坐下去的时候,小二哥上来,面带歉意道,“这个位置,两位客官可坐不得。”
卫子玠冷着脸,瞧那个刀客,阿祁询问道,“为什么不能坐?”
小二挥了挥肩上的抹布,擦了擦这桌子椅子,倒是没有多少灰尘,小二悻悻道,“你瞧这里和那刀客只隔了一道屏风,要是刀客的刀破了屏风,这里可会被波及到的。”
阿祁稍稍估计了一下,大约有三尺的距离。
“真的有这样厉害吗?”阿祁不信服道。
小二哎呦一声,“可不是吗?有些客官还要多付钱坐在这里,说要欣赏刀客的道法,可是哪一个不是被削出血来,可是他们最近找罪受,也怪不得别人,我看公子小姐不像是这样鲁莽的人,也不用受这杀气。”
阿祁还想和这小二说上几句,以便观察着刀客的刀法,却听卫子玠凝重道,“我们去楼上。”
卫子玠选了一个位置,可以直直往下看刀客的位置,这个刀客倒在栏杆上,半醉不醒,一章脸苍白的吓人脸上倒是没有刀客一贯有的大胡子和霸道,只是邋遢地露出半边的胸膛,头发倒也称得上干净。
但,一双眼睛全无神采,一口又一口往肚子里灌着酒,有时候灌的猛了,咳嗽着连酒水一青喷出来,眼睛半耷拉着,也没有什么精神。
这人像是个酒鬼,不像是个刀客。
阿祁坐定后调笑道,“这人甩的是一手醉刀,那是一定厉害的,谁也打不过他。”她心中自信,她能胜过这个酒鬼。
世人常人云亦云,不败一事也有可能是谣传。
卫子玠没有叫酒,饶有兴趣地喝茶,看着那刀客。
忽听那刀客高声道,“要我说来往的英雄全是不解风情,今日来了一个小姑娘就点破了我刀法的玄秘,要是你们不给我喝酒,我就赢不了了,刀即是酒,酒即是刀,酒喝的高了,刀法才算得上高明。”
阿祁笑了笑,也不回声。
小二哥又在刀客盘起的腿边放了一坛子最便宜的酒,和声道,“您喝了这许多酒,岂不是非得有一个相同酒量的人才能打倒你?”
众人哄笑一堂,这时候天色尚早,倒是没有人急着挑战,许多人和卫子玠阿祁一样准备先看刀客的刀法。
东那一片有人喊道,“小二哥和这位刀客认识这么久了,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二哥摇了摇头,手里的几个小菜,变戏法一样放在阿祁他们桌上,“人家说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不愿意告诉人家性命,我不过是个端茶送水的,哪有福分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字?”
“哈哈哈,要我说,他一定是仙人下凡,一告诉你名字就要飞走了。”这些人调笑不断,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挑战。
阿祁喝茶喝得发闷,却看见问名字之际,那刀客,只是看着,连酒也不喝了,眼中淌出无尽寂寞哀愁,豪爽的笑容渐渐干涩。
灰暗的眼睛没有光彩,流转的永远是悲痛,他忽地大声道,“我叫作求名,原本叫什么名字忘记了,想要一个名字,那就叫求名吧。”
众人一怔,均以为他在戏言戏语,只是发出哄堂大笑,没有人体会他话中的深意。
阿祁呆了呆,他求的是名字,她求的是一个姓氏,倒也不尽相同,这人大概是脸嫁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她也不知道。
“小二哥。”阿祁低声唤道。
“啊,客官您吩咐,”小二跑得十分快,如一阵疾风,一下子吹到阿祁眼前。
“你店里有什么最好的酒吗?”阿祁轻轻一笑,卫子玠继续喝茶,却晓得她要做什么。
小二毛遂自荐,“最好的酒自然是我们店里的陈年桃花酿了。”
阿祁指了指那个自称求名的刀客,“给他送去两坛子,我付账。”
小二哥一愣,却不说什么,直道,“好好,我替那大叔谢谢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小二和那人的关系自然也是不错的。
阿祁悄悄对卫子玠道,“我给他涨一涨功力,不过你可不要输了啊。”
于是卫子玠清风一样爽朗一笑,“你要亲我一口的话,我涨的功力一定比他高。”
阿祁满地踩卫子玠的脚,卫子玠躲来躲去,阿祁脸红沉着低头。
下边求名得了两罐子桃花酿,往阿祁这边看了一眼,只道现在的年轻人倒比江湖汉子聪明太多。
“来了,来了。”一个圆滚滚,肚子上三层肉的大汉冲进门来,“我要那一把刀,是谁,谁和我打上一架。”
阿祁觉得脚下一震一震的,见到一只庞然大物进来,她也吃了一惊,这里的比武是点到为止,这大汉浑身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