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过,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为何他对我总是那样漠不关心?天底下男儿这般多,我为何只爱这个无情人?”
……
如初此时似乎变成了这颗小树,她听着女子的一喜一怒,一悲一愁,感受着她对她师父的贪嗔痴爱恨。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看到这样的紫熏璇玑,如初杳不可闻地微微一叹。
树心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是,我天生资质平凡,修为难以有所突破,百年之后,我大限将至。天降二九十八雷,要收回我的性命。我本不在乎这条性命,可却有些不舍紫熏仙子。没想到,紫熏仙子为了救我,用自己的肉身,替我挡了这十八道天雷。”
如初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子,用自己的脆弱的肉身,承受着暴虐天雷的洗礼。
一道一道的天雷,落在她脆弱的身体上。
她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却是轻轻笑着,用一种爱怜几乎痴迷的目光,看着小树。
“你一定要活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你活着,哪怕堕魔,哪怕从此为三界追杀唾弃……因为你,是他送给我唯一的的东西。”
如初的心,像是被木钻狠狠刺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痛,究竟是自己,还是源自树心。
“紫熏仙子救了我,后来变带着我离开了。我也不知紫熏仙子去了哪儿,因为我们总是不停地换落脚之处。紫熏仙子对我很好。因为我修为不济,再加上我元寿早尽,活下来本就是逆天而行。紫熏仙子为了让我活下去,不停为我寻来各种天材地宝,有些是在秘境冒死寻的,有些是偷得,抢的……”
“紫熏仙子也因此处处被人追杀。后来……紫熏仙子因为……因为某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受了重伤。她为了养伤和避难,逃到了灵隐大陆,即将陷入沉睡。仙子怕我因为她沉睡,无人供养死去。便创造了这个花之国,用人血、人的精气来供养我。”
“被我吸取了精气的人,会被我的力量改造,从我的树上再次出生,但却并非真正的人类,只是我的果实,我的傀儡,为我服务,听命与我。仙子只是想为我找一些能够照料我的人罢了……”
如初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紫熏仙子为了养伤,必须沉睡,但为了我,但还是分出了一抹分神,来照看花之国,以免花之国出现什么岔子,我因此而陨落。在养伤中的紫熏仙子,若是分出分神来照料我,她恢复的速度也会减慢……”
如初心道,她之前在树海,以及在山谷中遇到的紫熏璇玑,看来都是紫熏璇玑的分神,并非是紫熏璇玑本人。
树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知是在唏嘘它与紫熏的情谊,还是在感叹其他。
如初等了会儿,也不见树心再开口,便问:“这些与你将我引至此处,有何关系?”
如初的识海中,似乎传来树心隐隐的叹息。
“我本是一颗救人树。乃是药池里圣物。可我在漫长的生涯里,从未救过一人。甚至为了活下去,而变成了一株吸食人性命维持生命妖邪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