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禁锢着她的四肢,如初极力挣扎,只觉男子的手,如同铁腕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这是一个,十分具有力量的男子。
“顾卿!”
如初惊道,忙问,“你是顾卿吗?”
洞中一片黑暗,瘴气极重。哪怕是如初的目力,也很难看清洞中的情形,而瘴气能削弱神识,如初也无法探出神识查探!
唯有见到,上方,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夜色中,幽幽发亮。
夜色中,她听到顾卿带着杀戮的低吼,朝着如初的脖子咬了下来!
顾卿……
要杀她!
她能感觉到,顾卿的声音里,好不掩饰的,本能的杀意!以及脖子上颤栗的凉意,都在告诉如初!
喉咙……会被咬断!
如初大惊,但四肢都被制伏,她无力反抗。
“顾卿!住手!”如初忙不迭大喊。
“我是云如初!顾卿!”
顾卿猛地一顿,幽黑的双瞳,泛着冰冷的质感,在夜色中紧盯着她,仿佛在确认一般。
如初被顾卿盯的汗毛倒竖,却不敢说其他话来刺激顾卿。
现在的顾卿,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性,不再是平素里常见的顾木头,而是来自大荒,一身血腥之气的兽*人顾卿。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顾卿,我是云如初?你不用担心,我是来救你的。”如初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着。
顾卿盯着如初看了片刻,忽然一掌猛地拍在如初的胸口!
一股暴戾的冲击力,如洪流般将如初送出山洞。如初只觉胸腔中一阵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口乌黑色的鲜血,从如初的口中涌出。
口吐乌黑色的鲜血,乃是受了内伤的征兆。
顾卿方才那一掌,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如初没有时间去管自己身体的,非但没有责怪顾卿,反而更加内疚。
是她因自己的一己之私,才将顾卿卷了进来,若非是因为帮她,顾卿也不会丧失神智!自己如今受伤,尚且觉得痛苦,她相信,顾卿的痛苦,更胜她千倍百倍!
她和顾卿签了灵血契约,两人实则是一种合作关系。如初从不认为,这世间有谁,合该就该给人卖命。
她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重新走入山洞。
黑暗,无边无尽。
如初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照明的夜光石,还有能够恢复灵气的补气丹,治疗伤口的玉灵液。
山洞,瞬间亮如白昼。
如初看到了顾卿,惊的险些发出了声音。
顾卿单膝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头。
漂亮健康的皮肤,原本应该散发着小麦色动人的光泽。此刻,这样的皮肤上,却活动着一些古怪的黑色藤蔓纹身。
这些藤蔓纹身,仿佛活着,有着生命,在顾卿的皮肤上,诡异的生长。
黑色的藤蔓纹身,从顾卿颀长的脖子,爬上他俊朗的脸庞。那双黑沉野性的眸子,在黑色的藤蔓中,散发着异常的危险。
“顾……顾卿?”
如初试探着喊出了声。
眼前的人,是顾卿么?
顾卿抬眸,看着如初。黑色的双瞳,布满着挣扎、痛苦、杀戮,仿佛抑制在随时都会崩溃的边缘。
是顾卿!
确定了是顾卿后,如初却更加担心了。现在顾卿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卿,你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受伤了?”如初将自己手中的玉灵液,补气丹等,都递到顾卿跟前。
“虽然我知道你愈合力强大,但你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太妙。我炼制的丹药,效果不错,你试试看。”
顾卿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如蚊蚋,如初并没听清。遂凑到顾卿跟前,问:“你想说什么?”
“走……!”
仿佛极其辛苦地抑制着,顾卿的声音,似乎是在忍耐着某种蠢蠢欲动的玉望,到了某种临界点,随时都会爆发。
如初亦感觉到了危险的预警,身体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顾卿的一掌,又是朝如初的胸口拍来!
杀!
杀!
此时,顾卿的眸中,是一片血红。记忆里,是大荒永远孤单荒芜的风景,无数的残肢鲜血,点缀着大荒。
那些记忆中零碎的片段,仿佛一把火焰,在他心底隐隐燃烧。他渴望着杀戮,渴望着鲜血,来满足内心这股蠢蠢欲动的萌芽。
然而,脑海里,似乎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停告诉他,眼前的人,是不同的……
她是他漫长、荒芜重复的生命里,唯一一点色彩。
她是不同的。
也许,和她在一起时,他体会不到这个女子口中所说的喜怒哀乐,可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新鲜的,生动的色彩。他……常常不知所措。
杀戮的片段,与和这个女子平日里相处的种种,交织在一起。顾卿只觉的自己的脑袋快要被撑至爆炸,先前受的伤,本就让他奄奄一息,身体里那股莫名的杀戮冲动,仿佛要破,体而出一般,在他身体里乱窜。
身体上的折磨,顾卿从来不当一回事。可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却令他恨不得将自己撕成碎片。
如初方才生生挨了顾卿一掌,本就受了伤,此刻虽然勉强避开了顾卿的再次袭击。但面对着顾卿发了狠般,密不透风的攻击,如初逐渐显现出疲惫。
好几次,都被顾卿的手指,捏住喉咙。
如初不会怀疑,只要自己被顾卿捏住喉咙,喉管立即就会被顾卿捏碎。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