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 并非全天下为人父母的,都似他这般了冷心冷肺,可以毫不在意地卖儿鬻女。
文氏得知云唯庸的目的后,是彻底看清了云唯庸的真面目,以前对云唯庸的一点旧情和不切实际的幻想,统统都化为乌有!
文氏红着眼眶,认真看着小锦:“小锦,你放心,娘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会护住你,绝不会让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搏命。”
小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神色复杂中,带着坚定。
“夜十三……”
小锦喃喃念叨着这三字,夜十三这个名字,伴随着救灾十策,名扬京城,也成了云唯庸整日嘴里念叨的对象。
“你……阁下当真是夜十三老前辈?!”小锦一扫方才的羞愤,黑白分明的大眼,星光闪闪地望着“夜十三”。
如初听到那一句“老前辈”,差点当场笑喷!
这也太搞了吧?不仅传她又三头六臂,甚至还传她是个垂垂老翁?!
哈,要是让小锦知道,他口口声声尊敬的老前辈,就是他家大姐,不知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
如初板着脸,用顾卿式冰冷的声音答道:“正是在下。如假包换。”
如初看着小锦,眉心微微蹙起。
没有文氏的同意,并不影响云唯庸的计划,软的不行,他还可以用硬的。
他命人直接去军*部,用云锦的户籍,给他报了新兵入伍的名。三个月后,到了征兵时间,若是云锦敢抗旨不尊,那便是逃兵,以墨云国的法律,逃兵一律按军法处置,乱棍杖毙。
只是这么做,就是彻底和云如初撕破脸皮了。
不过云唯庸也不在意,一个庶女而已,哪怕有些见识,又能翻出多大的波浪。只要能结交到那个名满天下的夜十三,将他收为己用,一个反叛自己的庶女,随便嫁给一个高官做小妾,打发了便是。
小锦的户籍,在军*部备案一事,被文氏得知。文氏每日都去寻云唯庸理论,云唯庸被她闹的烦了,每次都故意躲着她。
如初意到,与文氏激烈的反应不同,小锦相当冷静镇定。
这日,文氏又要出门,去找云唯庸求情。
正在院子里练剑的小锦,一个箭步飞身道文氏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他个子又拔高了,挡在文氏跟前,就如同一座小山,令文氏不得不停步。
“小锦,你……”
小锦道:“娘,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便行,我会解决好。,”
文氏摇头,正要说话,一旁的如初淡淡开口:“娘,小锦是男子,他必须要学会担当。这是他自己的事,得让他自己来解决,无论结局好与坏,他都必须自己承担。”
慈母多败儿,虽然如初并不是全然同意,但确实文氏的做法,的确太过了。小锦正在一步步从男孩,长成成年男子,成年人的世界,他必须学会自己去面对。
文氏面露动摇,看向小锦,只见他年轻的面容,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稚嫩,初露峥嵘,不由微微一怔。
大抵子女无论如何成长,在父母眼中,都是小孩。她总想替子女们,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因此才会忽略掉,无论是小锦,还是如初,都逐渐长大了。
文氏心情复杂的点头:“罢了……你们照自己的想法去作吧。”
待浣碧扶着文氏回屋后,如初斜倚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挑眉瞅着一脸倔强的小锦。
“说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锦紧抿着唇,嘴唇几乎绷直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如初慵懒地嗤笑一声:“省省吧,也甭瞒着我了。你是不是想去参军?”
小锦也知道瞒不住如初,他这个姐姐,看似平凡,却出乎意料的玲珑剔透,世事看得分明透彻。
他抬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如初:“阿姐,连你也想劝我?”
如初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挑眉:“我劝你有用么?你认为你的想法,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轻易改变么?”
小锦转过身,走到院子中心,继续练剑。平淡无波的声音,不冷不淡地飘入如初耳朵:“如此,就请阿姐你什么也不要说。”
如初在心中暗骂他小屁孩儿,打了个哈欠,回屋了。
这种叛逆期的小屁孩儿,她才懒得搭理。
是夜。
小锦脱去外衣,正准备入睡,忽然一道锋利的剑锋儿,凉凉地朝他脖子抹来!
小锦忙提剑相迎,可那人却似乎并无战意,像是在邀请他跟上来一般,与他过了一两招,就飞身离去。
小锦略一思忖,便跟着追了上去。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巾负面,看不清面容。不过身形与他差不多,较寻常成年男子矮小一些。
小锦追着那人,到了一片树林。
来人总算是停了下来,小锦冷声问:“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不知深夜造访……”
话还未说完,来人的长剑,又刺了过来,小锦忙提剑相迎。
然而……
败。
败的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小锦跪坐在地,失魂落魄地看着被挑落在地的长剑。那个黑衣人负手立在夜色当中,看起来仿佛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死死地挡在他跟前,他根本无法翻越!
小锦的心中,燃烧起一股狠劲儿来,捡起地上的长剑,再次朝黑衣人攻去。可无论他攻击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甚至他输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手已经被对方的剑气震麻,抖个不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