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真的没有！”
“你有！你要是没有，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为什么要躲避我的目光?你看着我。”楚子昱在她耳旁低吼。
陌浅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浅浅，你在逃避什么？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真实的你自己?你在害怕什么？慕容子夜?”
“……”陌浅咬着唇不答话。
楚子昱对她说得越多，她越是不明白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
他问得越多，她越迷茫，越是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浅浅，你现在听我说，你不要害怕，不要逃避，你闭上眼睛，你认真去想，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最希望谁出现在你面前，最希望谁陪着你，你闭上眼睛仔细想想。”
“我……”
“听话，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你什么都不要怕，浅浅，听我说，如果你因为害怕而失去了你的心，你会后悔很久很久的，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别怕。”
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深深的魅惑感，却也安抚着她的神经。
陌浅闭上了眼睛。
她遇到危险的时候……
在皇宫的迷宫里，她差点死在幻夜的手中，那时候，她希望谁会出现了呢？
陌非！
陌浅深深记得，她那时候真的很盼望能够见到他。
刚掉到死亡之谷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候，她希望陌非能够突然出现把她救走。
她差点被青竹部落的人烧死的时候，也很盼望陌非能够出现。
每一次，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她最盼望见到的人，永远是他。
而极少极少，甚至几乎没有想到慕容子夜的时候。
发现这件事后，陌浅很是吃惊地睁开眼，刚好对上了楚子昱的眼神。
楚子昱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出现了些许的微笑。
“知道答案了吗？”他一副早就看穿了她的样子。
“师……”
“叫我名字。”
“楚子……”
“叫子昱。”
“子昱。”
“嗯。”
“那是因为，你是我师父，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一直保护我，关心我，指导我的师父，所以，我才会第一时间想到你的。”陌浅找到了个最合理的理由。
楚子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浅浅，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你完全忘记以前的事了，你这个身体，顶多有二十几年的记忆，你能爱过谁吗？我爱了你万年，我比你更懂，什么是爱。”
“……”真的吗？陌浅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了，一直跟着他说的话走。
“浅浅，你需要我，你只有呆在我身边的时候才会觉得最安全，最放心，最无忧无虑。你在他身边，可有如此安心过?”
“那是因为你比他更强，我呆在你身边，自然会觉得更安全了。”
“你还在找借口吗？”楚子昱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自己想想，你刚才为了证明你心中的人是他，你找了多少个借口?而你对我的感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
“浅浅，你是不是觉得会对不起他，所以不敢面对你中级的内心？浅浅，我知道他对你付出了很多，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谁对你付出得多，你就必须要回报的。而且，他也已经忘记以前的事了，他不再是前世的你爱着的那个人了，他完全不记得了。”
“……”陌浅要怎么回答？她的心都完全乱了。
“浅浅，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前世的你死后，我去找了占卜师，得知了你投生的地方，那时候，我就在陌家等你了。有人想让你死，我为了让你活，才把你的灵魂暂时引渡到另一个世界，再等你回来。
你知道你刚回来的时候，为什么马上遇到慕容子夜吗？他是被我引去陌家的，可以说，你们的相遇，是我一手促成的。
那时候我总觉得，你们前世是一对儿，而且你和他在上辈子的感情也很坎坷，我只是希望，你在遇到那么多波折之后，能够终于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浅浅，我后来知道我错了，你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你，你不应该再同从前的事情再有任何瓜葛的。”
“既然……你觉得我不再是从前的我，那么，我不就是不再是你爱的那个人了吗？楚子昱，你爱的人，是莫邪，不是陌浅。”陌浅对上他的目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些暗淡，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难道，她是真的爱着楚子昱的吗？否则的话，为什么在觉得他爱的人是莫邪而不是自己的时候，会那么难过？
楚子昱看到她神情有些黯然，他却是笑得更深了。
”浅浅，你在害怕什么？如果我说，我更喜欢投生过后的你，你信吗？而且，在我心中，不管你记不记得从前的事，你在我心中，都是你，你就是你，就是我等了几万年的人。浅浅，你仔细想想，如果先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慕容子夜，你会怎样？“
“我……”
“你不用想了，即使如今是他先出现的，你的内心还是偏向于我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面对罢了，浅浅，我给你时间，你慢慢去读懂你自己的内心，慢慢来，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敢于直视你的内心的。”
“楚子昱，我有些累……”
陌浅的气息变得弱了下来。
她是真的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