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说你是我爹地吗？”
“……”楚子昱沉默不语。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可以把他弄得这般不知所措，一个是陌浅，另一个就是楚楚。
先前是谁一口一个相公地喊他的？
先前又是谁哭着闹着也不肯承认他是她爹的？
现在为了让他帮她洗澡，楚楚竟然自己说他是她爹了。
“是你爹。可是女孩子长大了，也是不可以让爹看身子的。”
“可是人家才五岁，人家没长大呀，人家还只是个小孩子。”
“……”楚子昱把抱住他的腿的楚楚给掰开。
“你要独立，不可以总是依赖爹爹，懂了吗？”
“我不懂，我就要你帮我洗澡，不然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会趁着你睡着离家出走，永远都不回来，让你和娘亲都找不到我！”
“……”
楚子昱真是被她给打败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楚楚。
他把她抱起来，无奈地帮她脱掉身上满是泥土、墨水的脏衣服，把她放进澡盆中去。
楚楚站在浴桶中，趴在浴桶的边缘。
“人家要你跟人家一起洗。”
“楚楚，不可以无理取闹。”
“为什么不可以嘛，嘤嘤嘤……人家还只是个小孩子，你就不愿意同人家一起洗澡了，你就是嫌弃人家。”
“楚楚，我没有嫌弃你，只是这真的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哇哇哇……你不跟我一起洗澡，你就是嫌弃我，就是嫌弃我，哇哇哇哇……”
“笃笃笃。”外头有宫女在敲门，“世子爷，小小姐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滚！”楚子昱没好气地冲着外头吼了句，那宫女退了下去。
他在屋子周围布下结界，隔绝外面的声音。
他真是对楚楚一点办法都没有。
“相公，您这是答应人家啦？”
“嗯。”楚子昱点了点头，脱掉鞋子要踏进浴桶，被楚楚给推开了。
“不可以，你还要脱衣服！”
“不用。”
“楚子昱，你不脱，我就把那件事情说出去，到时候我爹地和我娘亲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脱还是不脱！”
“……”
楚子昱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了。
分明……他可以拂袖离去，可以不理会楚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楚就跟是老天爷安排在他身边用来对付他的一样，就是让他抗拒不了。
楚楚见到他脱衣服，开心地咯咯咯笑起来。
楚子昱脱了外衣，中衣，最后身上只剩下一条月白色的短裤，踏进浴盆中去，迅速地坐下来。
浴盆中撒了些花瓣，花瓣散开来，挡住了视线。
楚楚身子小，大大的浴盆对她来讲就是个小小的游泳池了，她扑腾到楚子昱跟前，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
楚子昱真好看，跟她爹爹一样好看，她一定要快点长大，然后嫁给他。
“相公，我们这是不是洗鸳鸯浴？”
“不是。”楚子昱把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楚楚给掰开，去给她洗脸。
“相公，你这里有好多疤痕哦。”楚楚指着他xiong前那些大大小小的疤说。
他身上肌理贲张，每一处都是结实的肌肉，可是又不会太夸张。楚楚还小，可是她也觉得他是极其好看的，就连他身上的疤痕都那么好看，只是看得她有些心疼。
楚子昱轻轻地“嗯”了声，把她按在自己伤疤上的小手给弄开，楚楚努了努嘴有些不乐意。
“相公，你这些疤痕，疼吗？”
“不疼。”
“可是好多，为什么会不疼呢？上次人家被小蜜蜂扎了下，都觉得很疼很疼呢，相公骗人的，你一定很疼。”
“不疼。”楚子昱跟复读机一样。
“怎么会不疼呢？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保护你娘亲。”楚子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跟楚楚说了实话。
他身上每一道疤，都是因为陌浅留下的。
其中一道从肩膀一直延续到腹部的又长又深的疤痕，是陌浅被血阵控制住，并且灵海连接了地脉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是他不愿意去回忆的记忆，并不是因为那时候他也身受重伤，而是因为当时的陌浅真的很痛苦，他不忍心。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可每每想起陌浅受苦的日子，他依旧是觉得十分难受。
楚楚见到他眉心紧蹙，便伸手去抚平他的眉。
“还说不疼呢，你看看你，眉头都皱成这样了。”
“嗯。”
楚子昱也不多说，他本就是个寡言的人。
可楚楚的两只小手还在他身上乱抓，她一条一条疤痕去mo，楚子昱阻止了几次无果，便随了她去了。
“子昱，这些都是因为娘亲留下来的是吗？”
“嗯。”
“娘亲在你身上留下好多好多痕迹哦。”
“嗯。”尤其是心里的痕迹。
这些肉身上的痕迹算得了什么呢？
陌浅，就跟用一把刀深深地刻着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中。
楚楚看着楚子昱有些落寞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觉得好难过。
她年纪很小，可是也很聪慧。可能她还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可兴许是因为她好到无以复加的逆天血统，有些事情，她又比一般的小女孩，甚至少女要考虑得深。
她以为，只要自己死缠烂打呆在楚子昱身边，迟早有一天自己可以靠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