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浅跪在白琉璃的旁边抓着她的手。
不管从前白琉璃对她做过什么事情，是不是为了凝曦神女屡次伤害她，是不是好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都不在乎了。
在白琉璃豁出性命来救她的时候，从前的一切，都已经一笔勾销。
更何况，从前那是个误会！
是凝曦神女冒充了她的身份，才让白琉璃那般对她的。
“琉璃宫主，你不能死！你不要睡过去！不要！”陌浅大喊着。
白帝也在一旁喊。
而慕容子夜也破开了陌浅布下的阵法走进来。
“娘——”
“爹！”陌浅直接喊白帝爹了。
这是她爹，千真万确的，虽然她没想过她认亲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形，会让那么多突发情况干扰因而让他们的父女相认变得如此仓促。
她倒了一杯灵泉水递给白帝。
“爹，我是莫邪！我是您女儿，这是灵泉水，您快点喂给琉璃宫主，现在还来得及，快！”陌浅的意思就是让白帝嘴对嘴喂白琉璃。
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下白琉璃的命要紧，更何况，她看得出来，白琉璃和她爹之间肯定是有过什么过往的。
白帝没有犹豫，灌了一口灵泉水就对准了白琉璃的嘴喂下去。
陌浅看到白帝高大的身体有些发抖，而她自己也是有些发抖的。
误会，过去的一切都是误会。
凝曦神女以为凝曦神女是莫邪转世，变对凝曦神女那般好，也就是说，白琉璃就是会对莫邪好。
如果当初没有误会，如果当初白琉璃知道她就是莫邪，那不是也会对她百般好？
陌浅真的不希望她出事。
“琉璃宫主，您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陌浅的声音都颤抖了。
慕容子夜在一旁搂着她。
“浅浅，别怕，不会有事的。”事实上慕容子夜也是担心得很，毕竟这可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见到陌浅那么紧张，他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安慰陌浅。
白帝喂白琉璃喝了一杯的灵泉水，陌浅再给他另外一杯。
白琉璃的身体渐渐僵硬，她脸色苍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心跳也是微弱得很。
陌浅咬着牙看着这一切，双目含泪。
白帝喂白琉璃第二杯灵泉水，陌浅再给他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贝白帝一边给白琉璃喂水，他自己身上的药性也因为灵泉水的缘故一点一点地解开。
终于，白琉璃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咳咳……”白琉璃咳了下，吐出了半口的水，她看到自己被白帝搂在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莫谨之，你险些亲手杀了我，我不欠你什么了吧？呵呵，事实上我也没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一直是你那般认为罢了。”
白琉璃语气很冷地说，就好像白帝只是个陌生人似的。
说完这些，她虚弱地看向陌浅。
“莫邪，对不起。我这辈子，被太多人当成是毒妇了，莫谨之、魔君、麒麟……无数的人，都把我当成一个坏女人，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可是我自认为我做什么事情都坦坦荡荡，我没有对不起谁，唯独你……
莫邪，我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便是你了，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琉璃宫主……”陌浅抓着她的手。
“你千万不要那么说，那只是个误会，你也是被蒙骗的。我知道你其实是想对我好的，如果当初你知道我是我，那你对凝曦神女的那些好便会放在我身上了……那是个误会，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你没有亏欠我，是我亏欠了你，亏欠了你一条命，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
“你不怪我，就好。”白琉璃对陌浅笑了笑，再看向慕容子夜。
“辰弈，你从前便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一意孤行的。可是娘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以后一定要对莫邪好，保护好她，爱护好她，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管你的心有多大，你都要让莫邪占据全部，知道了吗？”
“我会的，娘，即使您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母子俩对话，陌浅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她怎么觉得，白琉这像是临终前的交代？
“辰弈……”白琉璃抬起手，伸向慕容子夜。
慕容子夜弯下身子凑近她，白琉璃mo着他的脸，勾着嘴角，露出一丝像是释然，像是欣慰的笑。
陌浅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琉璃宫主，我和辰弈有了两个女……啊！”
陌浅本想告诉白琉璃，说她有两个外孙女儿了，让她坚持住，去看看她的两个外孙女儿的。
哪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原本奄奄一息的白琉璃突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搂着她的白帝，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她凭空消失了。
“琉璃——”
“娘——”
“宫主——”
留在原地的三个人大喊着。
他们看到，白帝宫的下方，也就是三个人所处的位置的下方，突然多出了一个大窟窿。
白琉璃的身影从大窟窿跌落了下去，变得越来越小，埋没在云层之中。
神界在天上，白琉璃这是用自己身上仅有的力气破开神界的禁制，自己跌落人间。
她迅速地掉下去，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
十几万年，多少人都把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