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淚看着怀中的沈初黛,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憔悴之色,叹了一口气,心疼道:“难道你就不能适当的依靠身边人吗?”
沈初黛有些浑浑噩噩,但话语却依旧清晰道:“当初就怪我太依赖他,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伤害,今后再也不会了。”脑海中似乎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个容貌惊人的男子,他的冷漠,他的无情,都一一印刻在她的心中。
沈初黛的话语中的无奈与怨恨,深深的刺痛着艾淚,因为他知道,女孩的坚强都是用满身的伤口搭建的,坚固无比却又一碰就碎,让人止不住的心疼与惋惜,刚想抱起女孩去床上休息。
可却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音,虽轻,可也能听出来人的急迫。
沈初黛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今天晚上睡不着了。”大半夜来这里的想必只有他们。
艾淚心疼便道:“我去将他们赶回去,明日再来找你。”
可沈初黛却一把抓住艾淚的手腕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回去休息吧,我想和他们单独聊一会,可以吗?”
艾淚从不强求沈初黛,今日也是,便揉了揉沈初黛的脸颊,看着那迷糊的眼睛,微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明日见。”
沈初黛看着面前的石头等人,他们满身的水渍痕迹,想必是在外面踌躇了许久才决定敲门的。
沈初黛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人,她在等他们开口。
石头等人在沈初黛的目光下有些畏惧,但还是佯装镇定,一行人似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一般,猛的跪在沈初黛的面前道:“属下石头。”“属下甄娘。”“属下绿苏。”“属下果沥。”
“参见巫女大人。”
沈初黛猜出了他们来此的想法,而眼前的四人,沈初黛对石头还算是印象深刻,剩余的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便道:“起来吧,说说你们的特征,想必在无族谷中,你们都是拔尖的吧?”从开始接触无族谷,沈初黛便越来越好奇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与作用。
石头对沈初黛还算熟络,便道:“甄娘是天下最好的绣娘,她织的锦绣在三国各地都是千金难买的,也是建立三国情报的人,三国有任何事情都不会逃过甄娘手下的人,但只有江湖中的,祖训是不得接触朝廷,而绿苏,巫女你也看的出来,他是中原人,是江湖榜上的第一高手,果沥是巫蛊大师,但是养殖的都是用药草灌养的蛊虫,并不是用鲜血。”许是石头生怕沈初黛误会他们十恶不赦,专门解释了一番。
沈初黛听完石头的介绍,不由惊叹,这无族谷避世在江北,可是谷中之人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单个拿出来,都会震惊世人,可这些人竟臣服于无族谷,这是为何?
沈初黛敛去眼中的赞赏,冷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找的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确切的解释吗?”
仙肃在离开之前,是告诉了沈初黛一些事情,可都是断断续续的,倒是一直不甚明白。
石头想说,可是却被甄娘制止,因为她怕石头絮絮叨叨又说不清,便开口道:“不知属下可否为巫女解释一切?”
沈初黛听着甄娘清亮的嗓音,干净利索,倒是比石头好多了,便道:“你说吧,尽量简洁些。”以前的事情她只需了解,不需要深入。
甄娘点头道:“巫女每隔一千年出现一次,为上天改变国家分割,而上一任巫女便统一了江山,但是后果凄凉,不愿让下一任巫女重蹈覆辙,便成立无族谷,为下一代巫女培养精英,护她终生安全,千年来,无族谷都只有一条祖训,‘不主动涉入朝廷,忠于巫女’,而祖仙们收纳三国人才,培养他们的子孙,一直到现在,而你便是我们要等的人,而无族谷的世世代代已经足足等了一千年。”
一千年,一个无法想象的时间,沈初黛说不震惊是假的,只是:“你们从未见过巫女,为何会如此衷心?千年不变?你们从未想过过自己的生活吗?”
沈初黛话音一落,四人都不由一愣,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石头甄娘还有果沥他们三人的祖辈都是无族谷的人,自从生下来便被灌输了要效忠巫女的想法,至于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们,而绿苏是意外得知无族谷的都是高人,便抱着讨教的想法前来,而入了无族谷,便被人告之要效忠一个从未相识的巫女,他便说好,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沈初黛看着四人的神色,便已经猜出了他们的心思,不由失落,因为他们不过是被人灌输了那种思想,并不是真心实意的付出,待他们有一日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怕会转身离去。
可只是片刻,便见四人的神色变得异常坚定,好似比之前还要更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般,就听甄娘道:“没有原因,有一种信仰是从生下来便具备的,有一种追随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义无反顾的。而巫女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的追随,是我们骨子里的东西,无论等待多久,都无怨无悔。”
继而就见四人会心一笑,眼中略带泪光道:“我们庆幸,生于一千年后,终于等到了你。”
有一种悸动在沈初黛的心中跳跃,有一种澎湃在血液中颤抖,她从未有过这般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灵魂一般,她依赖她占有她满心的狂喜,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吗?
沈初黛的眼中不知不觉中也含上了泪水,但却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微微侧脸,沈初黛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