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夙与浅岚听到声音,齐齐向来人看去,便看见亭子外面站着一女子,大雨疯狂的拍打这女子,只见女子脸色苍白,浑身不由的发抖着,可是却怎么也拍不走她眉间的焦急。
柳青夙见来人,便忙上前将那女子扶到亭子中,道:“衾妃娘娘,您怎么来了?”然后将怀中的手帕递给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的沈衾。
可沈衾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焦急的上前拉着浅岚的手道:“我听说初黛被关进了大牢里,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你一定知道是在怎么回事?告诉我,初黛还好吗?是真的受刑了吗?”
浅岚看着沈衾眼中的焦急,她的心情,浅岚都能清楚的明白,再加上她知道自家小姐与沈衾已经冰释前嫌了,所以也不再隐瞒,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衾。
沈衾听到沈初黛被鞭打后,不由仓促一下,她在宫中多年,对刑罚也有所耳闻,那一鞭子下去,一个男人都不能忍痛,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呢,竟如此残忍,猛的大怒道:“皇后无耻,竟滥用私刑,公报私仇,竟然想屈打成招,她根本不配做一国之母,无耻,还有沈晴穗,身为沈家人,竟帮着外人来欺负沈家人,没有一丝亲情,畜生。”
浅岚从未见过沈衾的这般摸样,沈衾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淡雅的,从未和谁真正的红过脸,更不用说此刻满嘴的污言,但浅岚清楚,沈衾是真的担忧沈初黛,才会如此的方寸大乱。
浅岚也不知如何去安慰沈衾,因为她的心里也恨,也怨,自己也安慰不了自己,所以便沉默以对。
沈衾从小都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此刻骂完解气了,便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理清思绪,直击重点的问道:“那太子落水的事情和初黛到底有关吗?陌生男子究竟是谁?她与艾公子之间真的有牵连吗?只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才能想办法施救啊。”
其实柳青夙心中也是有此疑惑的,到底沈初黛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牵扯到这些事情中?
浅岚知道自家小姐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南宫玥的事情,小姐曾嘱咐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所以浅岚避重就轻的说道:“小姐与艾公子关系较好,小姐想帮艾公子回到自己的国家,应该是真的,但是小姐绝不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至于太子落水的事情,小姐也并未亲口告诉我原委,但是那****说小姐失踪为太子祈福的事情是假的,我想着应该与小姐有关,但我想太子能活下来,想必也是因为小姐的善心。”
一切都太过不确定了,而真正能说清楚原委的人,想必就是牢中那个女孩了。
沈衾想将事情全部弄清楚,可她一想到沈初黛在牢中受刑,便直接道:“我要去找皇上,告诉他,皇后动用私刑,想要屈打成招,皇上必然不会不管的。”
柳青夙听后,忙阻拦道:“不可,先不说皇上此刻不见人,连朝中之事都不管,再说,皇后既然敢在牢中做这些事情,必然有所防范,此刻皇上身边皆布满了他们的人,只怕我们根本见不到皇上。”
浅岚一阵挫败,找皇上不行,南宫玥又不愿施救,司默宸也不知去了哪里,就连艾淚也闭门不见,好似一切的事情都在将沈初黛逼往死路,“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无人能解,他们都希望自己替初黛去承担一切,可是却不可能,三人陷入了沉默,因为一切事情都与沈初黛有关,根本不知道如何为她脱罪。
沈衾看着亭子外的雨,眼中突然出现一丝诡异的死气,但是语气却异常的平静道:“两天,两天之内,若是还是想不要任何解救沈初黛的办法,那到时候我来解决,初黛,你一定要撑下去,不要放弃自己。”
浅岚和柳青夙不由被沈衾身上的绝望所震撼,这样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淡然美丽的女子身上,可待两人想要细问的时候,女子身上已没有了绝望,反倒是多了一丝释然,一种对生活的释然,而浅岚与柳青夙已经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必要。
三人齐齐沉默,只看着豆大的雨点,空中的乌云,听着打在亭子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心中是解不开的忧愁,天啊,你也在可怜那个女孩的遭遇吗?为什么不救一救她。
一阵猛的咳嗽,带动着剧痛的嗓子,牵扯着肺,沈初黛半迷糊的捂着脖子从昏迷中醒来,满身的疼痛突然袭来,动一下,身体便像撕裂一般,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牢房中。
沈初黛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发现身子底原来的披风,早已不见,沈初黛也能想象到,必然是皇后所为,不能让她舒服一下子,坐在脏兮兮的碎草之上,满身一碰便巨疼的血痕,破烂的衣裳,好生的狼狈,不过沈初黛却庆幸,好在命是保住了。
嗓子如发烫一般,实在是口干舌燥,沈初黛撑起疼痛不堪的身子,一步一颤的走到牢房们口,抓紧着牢门,用来支撑着她已经站不稳的身子,怒指嗓子道:“来人,水,我要喝水。”听在耳朵中的声音,像极了乌鸦的呼叫声,那般的难听刺耳。
一个看管牢房的人,听到沈初黛的声音,便拿了一碗水,略有些浑浊,递在牢房中道:“我们这没有干净的水,你凑活喝吧。”
沈初黛看着那侍卫,那从他手中接过水,看着碗底的灰尘,竟猛的一饮而尽,原来她的求生yù_wàng是那般的强烈。
沈初黛伤痛的身子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