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岚从小跟随着沈初黛,作为旁观者,看着沈初黛与沈衾之间的纠葛,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两人之间,无非是因为太在乎彼此,而犯下的错与不肯原谅罢了。
而沈初黛性子太过执拗,因而儿时被抛弃的心里阴影太大,不知该如何去用语言原谅沈衾。但浅岚可以看出,自家小姐在心中已经原谅了,只是太执拗了。
沈衾难掩内心的激动,忙快步的跟着浅岚进入巫女殿中,浅岚将她带到房前,便自行离开了。
沈衾看着紧闭的房门,竟不知如何是好,带着紧促,带着不安,直到房门中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进来?”
这时沈衾才收拾好心情,推开房门而进,便看见沈初黛坐在软榻之上,神色间略微有些疲惫,脸色是无红润的白,因为太过美丽,此刻看起来也尤为惹人心疼,沈衾略微有些急迫的问道:“前段时间,你屡次受伤生病,此刻好些么?还疼吗?之前去探望,每次都被赶回,这倒是上次你说过不会原谅我之后,咱们的第一次见面。”
沈初黛听到了沈衾口中的担忧与自嘲,她想必也不好过。语气不由软了几分道:“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沈衾听后,止不住的点头道:“你要是好,那便好,多注意些身子,多吃些补药,你比之前瘦了不少。”
沈衾的话音一落,便是长久的沉默与尴尬,已经有十年的时间,她们两未在一个房间中,面对面的看着彼此,尴尬瞬间袭来,无话可说。
直到沈初黛看到沈衾脸上的无措,看到曾经那般宠爱她的姑姑,此刻竟像个孩子一般,在她面前如此拘束,不由道:“你坐下来吧,我给你泡杯茶。”
沈衾有些受宠若惊,可见她多么的在乎沈初黛对她的看法,不由道:“从小你便喜欢闻着茶香味,现在还是一如往常吗?”
沈初黛摆弄着茶具,淡淡道:“我向来是一个专一的人。”
沈衾不由脸一红,是她不够专一,答应了初黛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可是却食言了。
许是沈初黛心中还是有怨恨的,看了一眼沈衾,并未有任何反应。
茶香瞬间四散着香味,沈初黛将泡好的茶递给了沈衾,道:“尝尝。”
沈衾连忙接过茶杯,轻轻一闻道:“好香。”入口的茶水,也是满溢清香,沈衾夸道:“好茶,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水。”
沈初黛只是淡淡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沈衾,在她印象中沈衾总是淡雅的,淡淡的不言不语,总是用眼神去和一个人交流,从未像今日这般,喜形于色,想必是真的觉得有些拘谨了。
沈初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突兀般的问道:“给我说一说沈溪姑姑吧,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衾与沈溪那是亲生姐妹,想必问沈衾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沈衾不知道沈初黛突然问起是为何,但还是回答道:“姐姐在幼时便与我不是很亲近,至于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实在是说不清。”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亲生的姐妹的,为什么不是很亲近?”
沈衾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在姐姐未曾接触巫术之时,与我还是很是亲近的,待人也温和,可是学了巫术之后,便对人冷淡,对沈臧哥哥也如此,我那时候因为太小,不懂事,还曾经气势汹汹的找过她,问她为什么不和我玩了,那时候她全心全意的巫术中,根本无心离我,只回答道:你我终究有一天会分开,到时候心痛,何不趁早了断姐妹之情,到时候便也没了牵挂。现在想一想,姐姐说的话,都在一一实现,我们确实是分开了,也确实没有那般心痛。”
沈初黛之前便听曾余说起过,沈溪学了巫术之后,便习惯性的去窥探天机与未来,直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到最后才幡然顿悟,只略微怜惜道:“想必是沈溪姑姑,窥探了你与她的未来,才会故意疏离你的。”
可沈衾却道:“姐姐应该只是窥探到了我的未来,会入宫,与她分离,想必并没有窥探到她自己,否则她也不会与丞相相爱,最后弄得惨淡收场,弄得后代人也不得安宁。”
沈初黛不由惊呼道:“你是说白顾芹,曾与沈溪姑姑相爱?”
沈衾惋惜道:“那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当时我也小,不知他们是如何相识的,只是我知道的时候,姐姐与丞相的恋爱已经弄得满城皆知,轰轰烈烈的,无人不赞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将来必定会结成良缘。”
沈初黛略有些急迫道:“那后来呢?为什么分开了?”
沈衾叹道:“那时候新皇还未登基,丞相当时也只是个太傅,而将军当时也只是个御林军首领,两家也相处的特别愉快,只是突然有一日,姐姐突然向皇上请旨说要远嫁巫亦国,嫁给当时巫亦国的将军,而那将军已是丧偶之人,还有个儿子,姐姐竟甘心嫁过去,没有人能理解,而这件事举国震惊,丞相那时来家中闹过许多次,可姐姐从不相见,甚至远嫁他国都是夜里进行的,连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姐姐远嫁的原因,丞相自然也不知。”
沈初黛听着这故事,不由感慨道:“想必是因为沈溪姑姑算到了白顾芹的未来中没有她自己,所以便离开了。”
沈衾也略带赞同道:“极有可能,因为我有一次意外听到姐姐的自言自语,念叨着:你为权力,你的未来终究没有我,何必等到真正撕破脸皮之日,早断早干净。”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