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月皱了皱眉,问道:“白老爷子,你莫不是想要从我醉翁楼借厨子?”
白正清艰难地点了点头。
江红月为难道:“老爷子,这倒是件小事,但是我徒弟收的那几个小厨子的厨艺,根本就不可能和石家兄妹想比。他们如今都还是看着我的菜谱做菜的,若是让他们独当一面,恐怕是会毁了白楼的名声。”
白正清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了,他只是道:“你……你愿不愿意帮我?”
江红月见他都已经是这番模样了,心里暗想,还是先答应他好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于是江红月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白正清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道:“慕溪……”
“爷爷,孙儿在这里。”
白正清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从小一帆风顺,除了让你放弃毒术医术外,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切记,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一定要脚踏实地才是啊!”
“是,孙儿记住了。”
白正清又道:“江姑娘,你……你过来一下……我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
江红月急忙附耳过去。
“请你……手下……留——”这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白正清忽然手一松,断气了。
很快,白正清下葬的日子便到了。
他的尸体被那些光头美名其曰“超度”而折腾了好几天,如今终于是得到解脱了。
江红月原本以为,这法事做的也太久了,而白慕溪是本末倒置了。但是据别人所言,白慕溪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一般的有钱人的家里,都会留上两三个月的。即便是朝廷颁布了禁令,三个月之内必须下葬,但是还有人不依法办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迟下葬,对于这个,江红月真的是完全不能理解。
天还只是蒙蒙亮,下着细雨。江红月快步朝着白楼走去,还打着哈欠。
其实她原本是不想去送葬的,她原本就非常讨厌这样繁琐的丧失,而且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
可是那白慕溪这些日子老是来醉翁楼,江红月不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并且李掌柜年纪大了,这天气怕他摔着。
江红月还以为去送葬也就那样,不会有太麻烦,结果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她就被太尉拉了起来,塞了两个热腾腾的馒头给她之后,她就在迷迷糊糊之中被赶了出去。
郁闷,简直是太郁闷了!
可是当她来到白楼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确实让她大吃一惊。只见白楼的门前可谓是人山人海,而且绝大部分都还不是来送葬的宾客,而是这附近的老百姓。他们站在门外,踮着脚尖往里面望,似乎是在看戏一样。
我了个铲铲,难道古代人的娱乐项目已经缺乏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逼着我建游乐场吗?!
江红月一抹头上的冷汗,走了过去。这还没有走到门口,忽然左肩就被人拍了一下,随后传来一个笑声,道:“红娘子,你来了。”
江红月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杨员外。她不禁苦笑道:“想不到,员外你也来了。”
杨员外叹息道:“我与那白老头总算是相识一场,他如今要走了,我也应该来送送他。”
虚伪,你别捂着嘴偷笑就行了!
江红月呵呵笑道:“想不到员外你还如此的重情重义。”
“哪里,哪里!”杨员外摆了摆手,忽然小声地说道:“陈掌柜离开了京城的消息,你应该知晓吧?”
江红月诧异道:“还有这等事?”
“当然!你如何看?”
“员外是想问我知不知道,这陈掌柜既然走了,那究竟是谁买下了这居仙楼,是吧?”
“不错。我杨某今日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
江红月翻了个白眼道:“员外,我来京城还没有一年,你都想不到,那我又如何能想到?不过依我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原本这酒楼易主,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情,但是对方既然要弄得如此神秘,那肯定是有阴谋的。”
杨员外点头道:“杨某也是这样想的。”
江红月笑道:“不过咱们也用不着担忧了,员外你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用得着怕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么?”
杨员外哈哈大笑道:“那是,那是!”
“红娘子!”江红月忽然听到安悦的大嗓门。
循声望去,只见安悦和周雯雯以及永远跟着她的秋南竹兴致勃勃地赶了过来。
于是江红月便朝着杨员外道:“员外,先失陪了。”
说着,她便迎了过去,朝着安悦等人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王爷怎么不凑这个热闹?”
安悦嘿嘿笑道:“我安墨哥哥对这种事情一般都不太感兴趣,他不喜欢白事。”
“又有谁喜欢白事呢?不说了,咱们进去吧。”江红月叹息了一句,手一挥道。
来到里面,只见里面居然是清一色的男子,就连宾客也都是这样,这让几人显得十分不自在。只见白慕溪与几个和他一般大小的男子跪在灵堂前放声痛哭着,由于白正清就这么一个孙子,所以白慕溪就只好把他的堂兄弟们叫来顶着了。一旁的光头们在诵佛念经,另外还有一些打扮怪异的人在那里一边说着鸟语一边蹦来蹦去,反正江红月是一句也听不懂。
江红月一见到这个场面就头疼了气来,只好躲到一个角落打起盹来。可是还没有眯一会儿,她就被一旁的周雯雯给叫醒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