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云恬悦呆呆地看着被夷为平地的云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攥成拳头,又是一阵使劲揉。
但眼前的废墟无丝毫改变。
“这不是我家,以前这里是云宅。詹森,你知道不知道云宅?!”
“少奶奶,这里就是云宅。毫无疑问。”詹森的眼眸里全都是坚定肯定。
几乎不敢再看,她还是强忍着心里的难过。看了看四周,门口两侧笔直的法国梧桐粗壮了不少,也越发茂盛。透过生锈的铁门栅栏,能看到院子里的泳池已经发黑发黄,里面悠有树叶和杂草。房子呢?只有一片废墟,废墟上长满了野草,那么茂盛。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她忽然失声尖叫了起来,声声凄厉的喊声刺穿了云宅上空静谧了五年的安静。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骗我,这根本就不是云宅,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恬恬好害怕!我要回家!”
她哭的伤心,脸上的泪水肆无忌惮的蔓延而下。
娇嫩的手死死抓着铁门,绝望地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心里却始终无法相信。
詹森看着,略微叹息了一声。少奶奶果然是有问题了,需要马上去医院。
正要朝前走去,忽然觉得周遭气压略微低沉。一扭头就对上了宗政煌那双冷到彻骨的眸子,正在看着趴在门口的少奶奶。
“少爷…,我不是……”詹森一张脸顿时汗津津,苍白得不带一点血色。
“不用说了。”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双手插在妥帖的西装口袋里。缓缓地朝那个绝望的人走去。
“闹够了么?这是我今天问的第二遍。”他眸子里,风雪暴雨正在汇聚,只要眼前的女人再闹腾,他真的无法保证能再忍耐一次。
挑战他的耐性,是她做的愚蠢的事情。他心目中的云恬悦,一直都是聪慧骄傲的。
“呜呜……”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对方。
伤心,一览无遗。
他缓慢地逼近,逼得她柔软的身子靠在冰凉的铁门上。好冷!
“我真的不认识……”
她口中的那个“你”字还没出口,就被宗政煌一把抓住了手臂。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就将她扯入怀中。
撞得她差一点断气了,好疼啊……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还认识谁?我告诉你小悦悦,不要玩太过火。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的声音太过阴狠,没有耐性。透着无边无际的厌恶和反感。
可是他的手好温柔,缓慢地抚摸在她的头顶时,感觉好像是爸爸在安慰她。心里的焦躁和不安也缓缓地平息下来。
正在她享受在这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轻抚所带来的宁静时,身子忽然受到了一个猛推。整个人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詹森,我还有事先走了。送她去医院,相同的事情,不要让我说两次!”
“是是!少爷放心,这一次一定送少奶奶去医院。”
宗政煌看都没再看地上的云恬悦,一转身跨入炫黑色的莲花跑车内,踩动油门,呼啸而去。
车窗外的景色急速后移,她呆呆愣愣地靠在真皮靠背上,歪着头望着外面,心神都恍恍惚惚地跳跃到了昨天,那么幸福的生日宴会,自己躺在粉嫩的房间里拥梦睡去,爸爸似乎还到自己的房间来,在自己的额头上亲了亲。
说:“小公主,快睡觉吧。”
她还咯咯地笑,央求爸爸忙过这一阵子就和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去欧洲度假。
弟弟……
“詹森,你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好不好?”云恬悦忽然抓住了他的西装袖子,动作太突兀,惊得詹森差一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
稳稳心神,恭恭敬敬地将手机双手递给了少奶奶。
拿起手机,快速地拨通了电话。可是对面传来嘟嘟两声之后就是无边无尽的忙音。
爸爸,妈妈,弟弟的电话都打不通。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拨通了表姐云沫的手机。
一阵彩铃之后,传来了云沫慵懒散漫的声音,“哪位?”
“表姐,我是恬恬!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找我?我现在很害怕……”
电话那边好久都没有声音,云沫拿着手机。那双精致的眉眼不动声色地皱在一起,面色也是出奇的难看。
过了好半天她才微微启红唇问,“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云恬悦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看着詹森问,“咱们要去哪里?”
“去宗政家的私人医院,少奶奶。”
“我这会儿被一群不认识的人送去宗政家的私人医院,表姐你能来找我么?”
“好,知道了。”淡漠的声音,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随手抓住了风衣,拎起一只鲜红色的普拉达新款鳄鱼皮包包。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云恬悦被詹森带去,按照医生的指示做了脑部扫描,基本的智力测试,全身上下无微不至的检查。她忐忐忑忑,如小白鼠一般被摆弄来去。好半天才结束,这期间她一直在期盼着云沫表姐快点出现。
——
宗政家私人医院门外,云沫靠在她枚红色玛莎拉蒂的车门上。正悠哉哉地打电话。
“煌少,我要去你私人医院查个牙齿。可是门口的人不让我进去,这可怎么办?”她一边打,一边还用媚眼狠狠地扫了几眼门卫。
“好端端,怎么想到去我的医院了?”宗政煌语气带笑,微微轻佻。
“哎呀别提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