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悦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巨大悲伤,迅速地转身扑在了宗政煌的怀中。【奇首发.i.】
她不敢哭,不敢大声地哭。只得将头埋在宗政煌的怀中,浑身不停地颤栗。
宗政煌宽厚的手掌放在她柔软的乌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想用这种最沉默,却隽永的陪伴,带走她内心的伤悲。
“恬恬,你来一下。”床上的云沫,忽然出声。云恬悦听到在叫自己的名字,瞬间心里一惊。
七手八脚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急急忙忙地走到了云沫的身边去。
“姐。”她走到床边,尽量扯出了一个笑容,但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瞧你哭得,没什么好伤心的。我就算是活着都要遭受这病痛的折磨。你该替我高兴,我终于不疼了…”
云恬悦的心猛然一下,好似被针扎了。
“不要说了,姐!你不要说了。”云恬悦扭头,再不敢面对云沫。
“恬恬,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和你说说话。”
云恬悦俯下身子。
她太难受了,太疼了。说话格外吃力,她一边说,云恬悦一边点头。许久之后她才说:“谢谢大家来看…看我。都出去吧,我想和晔单独在一起说会儿话。”
众人都默然地出去了,云恬悦和云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又一看。或许,一眼就是永别。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团子也被带出去了。
宗政晔坐在床边,伸手抓住了云沫的手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声音很轻,生怕略微大一点的声音都惊扰了她。
云沫呼吸开始急促,但意识还算清晰。她很用力地抓着宗政晔的手,她的泪水从眸子里缓缓地涌出来。她其实在心底是害怕的,她还未看着团子长大,看着烧麦牙牙学语,还未看到自己和宗政晔的未来。
为什么,偏偏要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夺走了这一切?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痛苦了极了,她紧紧地闭上眼睛。
心肺的空气开始稀薄,病痛开始在这具孱弱的身体里势如破竹。
宗政晔开始低声抽泣,他伸手为她取下了氧气罩。与其如此痛苦,不如早点结束了这一切。
尽管,他的心底是万般不舍。
云沫彻底安静了下来,她肌肤苍白透净。脸颊精致,睫毛长如羽翼,但再也不会颤抖,再也不会眨巴。她到走的时候唇角都挂着淡淡然的笑容。
她那么喜欢笑,喜欢谈天说地,喜欢各种胡侃。
“我爱你……”宗政晔将云沫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下。语气哽咽颤抖地说。
心电图机上心跳成了一条直线,机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杨旭从外面冲进来,他拿着小手电筒检查了一下云沫的瞳孔。确定死亡以后,身子缓缓地滑在了地上。
她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入秋的东泽市,迎来了秋雨季节。雨水多的好似永远都下不完一样。
哗啦哗啦,空气潮湿粘稠。让人的悲伤也染上了一种粘稠的绵滞感。
葬礼那天,云恬悦穿了一身黑裙子,黑丝袜,黑色的水靴,带着一顶硕大的款沿黑色帽子,她站在宗政晔的身后,云站在云恬悦的身后。其他的人都随意地站着。
石碑是新刻得,上面是一张云沫开心笑的照片。
有人在念悼词,有人在低声抽泣,有人安安静静地看着生离死别的这一幕。
团子一身黑色的衣服,她站在云恬悦身边。紧紧地抓着云恬悦的手。这样的场面,她是第一次见,也很不能理解。
“大伯母,我妈妈呢?”她声音很小,可周遭到底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大家都听见了这不大不小的声音。的
云恬悦心猛然一抽,但还是很快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妈妈走的时候不是说和团子玩一个游戏嘛,团子还记得吗?”云恬悦笑着问。
团子点点头,但还是似懂非懂。“好希望妈妈早点回来,为了让妈妈早点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爸爸和弟弟!”
云恬悦欣慰地点点头,手抓着团子肉嘟嘟,柔软的小手。
葬礼结束之后,众人纷纷离开。唯独宗政晔蹲在墓碑前,手指轻轻地摩擦云沫的照片。许久许久都一动不动。
“晔,走吧。”宗政煌走到身边去,声音轻轻地说。
“你们先走吧。把团子也带上,我一会儿就下来。”宗政煌语气淡然,也没有转身。
“保重!”宗政煌没再多说什么,手放在宗政晔的肩膀受伤。以兄弟之间安抚的方式,鼓励了一下他。
然后过去,带着云恬悦和团子下山去了。
山川弥漫在一层薄软的雾气之中,处处都是潮湿,处处都是如轻烟一般的水雾凝成的空气。
云沫,睡在这样的地方。你一定不会孤单。你也一定喜欢。
沿着青石阶缓缓地离开,团子自始至终都安静听话,乖顺地上了车,抱着自己的y,瞪大了眼睛看着雾气笼罩的山川。
云恬悦和宗政煌站在雨中,雨伞被雨滴敲打发出沉闷的声音。
“太突然了,我甚至到现在都恍惚以为不过是一场梦。如果是一场梦该多好,醒来以后她还在,团子也有妈妈。晔也不至于如此悲伤…”云恬悦;趴在宗政煌的肩头。
最近,太累,太疼,太伤心。曾经几度在奔溃的边缘。但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了。不要想太多了……”宗政煌柔声安慰。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