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张脸！
芽儿几步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恍然大悟般跌坐在杌子上。
怪不得！
前世，也是在自己十三岁的时候，那一年，叶穗儿失手撞倒屏风，正好砸在芽儿脸上，生生的毁了那张脸。
以前芽儿一直认为那是意外，可如今看来，这分明是王氏早就预谋好了的。
铜镜中的脸，眉眼渐渐长开，已经隐约能看出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前世的时候，芽儿每天忙着应付蒋佩就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留心过自己的长相。
而重生至今，芽儿心里一直乱糟糟的，也没过多注意过这些，若不是今晚王氏的反常，芽儿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
只是……她记得上次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明明是在冬天啊？可现在才初春，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
天不亮，芽儿就起身烧水做饭，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才叫王氏和叶穗儿起身。
王氏如今是蒋佩的奶妈，而叶穗儿，也被分配到闻氏身边做了丫头。
叶穗儿打着哈欠，头发都没梳，直接坐在桌边，王氏宠溺的笑了笑，眼角瞄到芽儿端着碗筷从灶间过来，对叶穗儿道，“瞧瞧你这样子，几辈子没睡觉怎么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早起，和你大姐一起拾掇早饭，你看看你，你大姐都拾掇好了，你还没睡醒，都是我把你惯的，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作势去脱鞋。
芽儿心底冷笑，这王氏，时时刻刻都在做戏，前世自己怎会这么蠢，居然半点儿都没怀疑。
她知道王氏根本就不是真想打叶穗儿，故意放慢了脚步，好像没听见王氏的话一般，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
王氏手里举着鞋，要打不打。
往常这时候，芽儿早该上前阻止自己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我打死你个懒惰的。”王氏故意放大了音量，咋咋呼呼的朝叶穗儿身上比量。
她倒是真没诚心打，只是想装装样子，等芽儿来拉，可也不知怎地，就觉得小腿上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叶穗儿扑去，那只鞋结结实实的拍在叶穗儿脸上。
“啊！”
叶穗儿疼的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娘！你抽什么疯？干嘛打我？”
王氏也愣住了，看着叶穗儿瞬间肿起的半个脸颊，别提多心疼了。
芽儿勾了勾嘴角，赶紧上前，一脸的紧张，“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么打妹妹啊？”
说着拿过放在桌边的抹布就往叶穗儿脸上敷，“都肿起来了，快敷一敷，等下姐帮你打点儿冷水来。”
叶穗儿一愣，伸手一摸，可不是肿起来了。
“这……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我不去了。”
说完趴在桌边哭起来。
王氏也没想到这一下打的这么重，心里都快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做样子了。
芽儿去灶间端了冷水，沾湿帕子替叶穗儿冰敷，见叶穗儿的左脸颊上，一个明显的鞋印儿，心疼道，“娘，不是我说你，妹妹还小，做错了什么事你好好说说也就是了，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