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晟一路追着那人在府内乱窜,追着追着却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蒋晟心底纳闷,猜不准对方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经过这一阵奔跑,酒劲儿散了大半,这会儿再想起刚刚对芽儿做的一切,便觉得十分不该。
自己当真也是气糊涂了,芽儿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不过,若母亲真的是存了那样的打算,他倒是应该劝一劝。
“将!哈哈,这下是我赢了吧!”
正当蒋晟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墙之隔的院内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蒋晟一愣,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追贼追来客院。
这么晚了,是谁还没休息,蒋晟心底纳闷,悄悄地攀在墙头向内看去。
西厢的窗子是敞开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袁海坐在左侧的椅子上,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不修边幅的范呈文,一身白色锦袍胡乱的裹在身上,曲起一腿支在椅子上,两眼直直地盯着棋盘。
“都下了大半晚上了,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这盘一定是我赢!”范呈文道。
袁海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在棋盘山挪了一子。
“你……你。”范呈文伸手指着袁海。
袁海淡淡地垂下眼帘,一边把被范呈文弄乱的棋盘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一边闲闲的开口,“人都走了,别装了!”
“走了?”
范呈文一愣,转头朝外看了一眼,随后整个人放松的朝后一靠,“累死我了!我是真没想到,蒋晟这小子功夫还真不赖。”
“蒋晟?”袁海皱眉,“你怎么跟他对上了?别太过分,别忘了,他可是少恭未来的大舅子。”
“我这不也是为了少恭嘛!”范呈文神秘兮兮的靠近袁海,“知道吗,我刚刚很有可能解救了咱们未来的小嫂子!呃!不对、不能这样说,得叫……哎呀!反正我是去办正事儿去了,没准儿回头少恭还得谢我呢。”
袁海摇头,“整天神神叨叨的,都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才不了解你呢!”范呈文道,“你才多大年纪,整天就跟小老头似的,话都不肯说一句,还真被弘叔给带坏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
“哦!对了。”走到门口,范呈文停了一下,一边走一边把身上那件白色锦袍脱下来,朝袁海一扔,“你的衣服,还给你!”
袁海伸手接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夜深人静,院墙下,一盏油灯正在缓缓地移动。
“找到了!”王氏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吊坠,“这是?”
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戴在大少爷的腰上,怎么会出现在自家后院?
“难道……”王氏一惊,手上的油灯掉在地上,刚刚在这里对芽儿动粗的人是大少爷?
“这……。”王氏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少爷跟芽儿,……这可是乱?伦啊!”
想到这儿,王氏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跑,打算赶紧去问问芽儿,蒋晟究竟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可才跑出几步,脑子里却突然记起叶穗儿的话。
我才是你亲闺女,你怎么就不想想我?
亲闺女?!
王氏来回的踱了几步,一咬牙。
没错!这世上谁不为了自己着想,在芽儿和穗儿之间,她自然应该为穗儿着想些。
芽儿算什么?
乱?伦又怎样?
只要自己不说,有谁会知道他们是亲兄妹!
只要把芽儿送给蒋晟,那穗儿就有救了!
到时候自己再去求一求夫人,让穗儿一起去王府,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氏越想越兴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静下来。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连早饭都顾不上吃,王氏就匆匆去了蒋晟的院子……
再有几天便是中秋,因这是蒋佩在蒋家过的最后一个中秋节,所以蒋家很是重视,光是蒋佩的衣服就新做了四五套,再加上蒋佩这会儿状态不好,身边大小活计几乎都压在芽儿身上,一整天下来,成功的把芽儿累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等蒋佩睡下,芽儿这才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一进家门却见王氏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那神情,莫名的让芽儿一阵哆嗦。
“芽儿回来了!”王氏笑着和芽儿打招呼。
“娘?”芽儿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候,您不是应该去给妹妹送饭吗,怎么还在家里?”
“刚刚张妈来找我,让我给她帮忙做一床被面,我这边腾不开手,你看今晚的饭菜,能不能你帮着娘送过去。”王氏对芽儿道。
“原来是这事!”给叶穗儿送饭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看王氏的表情,芽儿总觉得心里不安,但却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道,“好!我这就给妹妹送去。”
芽儿并没有在叶穗儿的住处多待,总觉得王氏今晚的举动有些怪异,心里不安,为叶穗儿放下饭菜后,芽儿便匆匆离开了。
谁曾想才走到府内的假山旁,远远地便见吴东举着灯笼从假山的另一头转出来。
芽儿皱眉,经过昨夜的事,她现在是一看见与蒋晟沾边的人或物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见吴东挡在面前,下意识的转身朝一旁走去。
宁肯绕远路也不想与吴东碰头。
吴东见芽儿转身走开,心想大少爷猜的还真准,果然只要自己出现在这儿,什么话都不用说,芽儿就会自己送上门去。
芽儿却不知自己的一切早就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