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落不提嫁妆还好,一提嫁妆,思熙将手的正吃着的绿豆糕重重地砸在盘子。
杜落落知道她肯定心里不满,也有些恼她把自己的好心当恶意,索性故意问:“怎么?思熙公主觉得这选拔出来的驸马不公平?”
这话差点没把思熙噎死。
思熙明明想选择柳如雪,却无奈选了唐虎,还有口难言,不好反悔,她一口恶气在心盘桓已久,刚刚还在蒂妃这边诉苦,不料来了个杜落落,好似看笑话的。
她伸手抄起桌子刚刚吃的绿豆糕,向杜落落身砸来。
蒂妃发现苗头不好,要出言阻止,已经晚了!
那块绿豆糕直冲杜落落飞来。
杜落落说话间一直看着思熙,看她的脸由愤怒变为出愤怒,而后她伸手去抓盘子里的东西,一扬手。
杜落落一个躲闪,那块绿豆糕落在她身后的蒂妃身。
她掸了掸擦过自己身边的渣子,惋惜地看着蒂妃的一身粉色华服,胸前一片挂满了四溅绿豆糕沫子。
“唉……”杜落落摇摇头,“公主有话说,干嘛乱发脾气。这脾气得好好收敛一下了,要不然嫁了过去,只怕会令夫家长辈生厌呀。”
蒂妃看着自己身的绿豆糕渣子,只觉得十分恶心,也十分生气。她以前三番五次对思熙说要忍,思熙却偏偏听不进去,如今,看着自己的新衣裳被污,浑身狼狈,又生气思熙不长记性,蒂妃不由对思熙呵斥:“你这脾气,是改收敛收敛,发作也要看看时候!”
思熙扔了自己的母亲,看蒂妃身污浊一片,心歉然,忙走过来帮她擦拭,吩咐内侍官给打水清理。
杜落落看着思熙整自己不成,却令蒂妃丢人,两人忙做一团,心里暗爽:“小样!敢砸我!吃瘪了吧!”
她天生运动神经发达,跟着蝉西也算身经百战,躲过了多少险境,对危险早有一种敏锐的预知。思熙一动手,她知道她要干什么,怎么可能让她得手?!
杜落落看两人忙着收拾残局,料想今天思熙在,和蒂妃也没法正常交流,说:“看今天是不太方便,我改天再来。”
听她这么说,思熙停了下来手的动作,望了过来:“听说月氏国来人了。”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平静,语调带着已往的傲然。
杜落落本来正要转身离开,听见这话人收住了脚步,看向思熙的眼睛,问:“公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莫非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思熙笑了笑,笑容带着得意:“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吧。月氏国前来示好,不知道打算给蝉西哥哥献些什么来巩固两国的邦交?是金钱呢?还是美人呢?”
杜落落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思熙的心思,思熙是为了恶心她来了。
杜落落脸不动声色,话里却带了钉子,说:“两国邦交,自然有王来看着办,只怕还轮不到公主操心。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只是说这些,那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
“呵呵!”思熙的冷笑声从身后传来,“怕他们跟乌孙国一样,再送个公主过来。”
这话杜落落不爱听,她加快了脚步。宫人掀起了门帘,杜落落穿过门帘,正要走出蒂妃的大殿。
听见思熙刻意大声地在背后阴阳怪气地说:“哦,我忘了告诉你。月氏国的小公主小时候还在羌国住过一段时间呢。蝉西哥哥对她可是相当照顾呢!”
这话杜落落全都听到了耳朵里,但是她并不想和思熙纠缠,人便不回头地走了。
月氏国的小公主,在羌国住过,这是怎么一回事?杜落落的心里带着疑问回到自己的宫殿。
屋里的熏香暖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杜落落抬手叫人来撤了。打开窗户,她望过去。
如今她站在羌王宫最高的一层,下面依山而建是一间间宫殿,宫殿间用石台阶相连,道路错综复杂。每一栋宫殿是一块独立的个体,在一步步台阶的引导下又可以通向多个方向,宫殿相连的有大路,也有小径。
像这羌王宫里的人。看似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错综复杂。看错哪一步,少注意哪条线,都可能走错路,搞得一团糟。
本来想开窗想透透气,没想到却令自己心烦意乱。
杜落落叹了一口气,准备关窗。这时,一只大鸟飞了过来,杜落落定睛一看,却是兔子。
自从她被墨森抓取刺杀秦王,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兔子出现了。
杜落落逗弄着兔子,摸着它头顶的羽毛。它缩着脑袋,瞪着眼睛看着她,呆萌呆萌的。
“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杜落落一见到兔子,仿佛烦心事都没有了。
兔子叫了两声,抖了抖翅膀。它翅膀的绒毛都已经完全褪去,羽毛漂亮又闪亮。
杜落落看它的动作,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摸兔子脚的信管。信管果然有一封信,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师傅的笔迹!
杜落落展开那信帛,逐字逐句看了过去:“小皇帝台了,我当了护国天师。不久前回丐帮看了看,大家都很好,不用记挂。你这王妃当得可舒心?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不开心咱回家,当个逍遥的乞丐头。苏灿书。”
杜落落不由失笑,师傅写信跟说话一样,还是老风格。她隔着信都能想到师傅在丐帮写信时的模样,定然是先揪揪毛笔,吹两口仙气,煞有介事的开始,还一定会让几位长老环绕着他。
师傅的话虽然粗糙,但格外温暖,若春风一般将她心底的那点阴霾一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