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落呆住了。蝉西也呆住了。
这摆明是在撩妹,可是当着蝉西的面撩她真的好么?
杜落落看了看蝉西,对小笼包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们不熟,没什么可以聊的。”
小笼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叹道:“啊,那这样呀。那我该日再来拜访姑娘,只是姑娘住在哪里呢?”他冲杜落落微笑着,神情温暖而儒雅。
“我住……”杜落落刚刚开口,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什么跟什么呀!明明是来打探的,说得自己好像跟搭讪似的。还准备等她主动说出自己在哪,被人抓住还想转身就走了……
杜落落反过味来,没再顺他的话说下去,而是一下截住了小笼包:“你不许走!”
蝉,看了看杜落落。
小笼包正了正发冠,掸了掸衣袖,一本正经地说道:“姑娘愿意让我陪在身边,我自然是却之不恭。”说完,他却用眼角看着蝉西。
蝉西收到小笼包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杜落落也看到了小笼包的目光,她初时不明所以,后来突然醒悟,“我才不要你陪!不过,你也别想走!”
小笼包眉头微蹙,面上染上淡淡愁容,若远山升起薄雾,轻叹一声,说:“不让我走,又不让我陪,这真是令人两难。唉,说到底,我还是走吧。”
他犯愁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让人不由都想依了他。
杜落落怔了一下。
蝉西却一把拉住他,嘴角噙着笑,说道:“你留下来,不用陪她,陪我。”
小笼包目光流转,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他从蝉西的笑容中感到了杀气,所以对蝉西说道:“我怎么能陪你呢?这个不大合适吧。我看还是算了吧。”
蝉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脸上现出促狭的表情:“不要。你要不喜欢陪我,就让我来陪你好了。”
小笼包无奈,知道跑不了,被蝉西拉了回去。
蝉西一路上横提竖拽,小笼包被扯着前行,一脸苦相,叹气求饶。他本容貌姣好,衣着又是华贵,此刻被蝉西扯拽着,路人纷纷侧目,向小笼包投来同情的目光。
蝉西不管不顾周围的目光,他本来也有点恼小笼包的大献殷勤。
杜落落有些过意不去,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小笼包。
回到住处,将小笼包关了起来,蝉西对杜落落说道:“如今胡亥派人来,只怕秦王也会早晚知道我们的动向。这个人我觉得不可留。”
“不可留?你的意思是?”杜落落一脸惊诧。
蝉西比了一个杀的姿势。
“不要吧。他毕竟也没做什么坏事。”杜落落不忍心地说。
蝉西低头,伸手为她拢了下刚才出门风吹散的乱发,说道:“你还涉世不深,不知若对敌人仁慈,却是对自己的残忍。”
杜落落没有说话,突然说道:“我们关着他,一直关着他也好,这样他也送不了信息。”
“你真得要留他在你身边?”蝉西问道。
杜落落没有吭声。
“还是你想他陪着你?”蝉西突然狠狠看向小笼包所在的房间。
杜落落被他指责,心中不舒服,反击说道:“那你呢?杀他真有那个必要?还是因为他留在这里,你不舒服。”
蝉西看着杜落落,露出失望的神情:“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又怎么能说我想要他陪着我?!”杜落落说道。
沉默一会,蝉西说道:“算了,这件事便是我的不对。你愿意留着他便留着吧。”
杜落落听蝉西虽然道歉,但是口气并没有软下来,想来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过他既然已经道歉,她也不想太过纠缠这个问题,解释说:“其实我只是不想随意处置人命,对他没什么的。”
蝉西也不再纠缠,转而问道:“如果秦王真的知道了我们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杜落落语调轻松地说。
蝉西轻叹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
“传羌国蝉西王子和王妃已经死了。”探子首领伏在阶下,对皇帝报告说道。
嬴政正是前些日子听到胡亥带来消息,说路上遇到了蝉西和杜落落,他心下起疑,派人去羌国探查。
“什么?”嬴政深深震惊,乃至他直接问了出来,“怎么死的?”
“对外说是暴毙。不过属下想到这样暴毙的蹊跷,所以属下又派人详细探了,其实是王室夺权,被追杀坠崖而亡。而且,王妃曾经被当成间谍,关在王室的牢房里,蝉西王子就出来了他,两人所以奔逃。”那人伏在阶下,不敢抬头。因为他知道那王妃是诗曼公主,正是秦王的孩子。这个消息,必定令秦王失色。
嬴政听了这个消息,虽然倍感意外,但并不哀伤,毕竟杜落落这诗曼公主是个冒牌货。所以,他的注意更多别处。他沉声问了句:“谁做的?”
“******,只怕羌王本人也知晓,否则不会对全国都瞒天过海说两人暴毙。”那人谨慎推测说道。
“嗯。我知道了。”秦王挥手,示意那人下去。
等探子首领离去,秦王独自在偌大的宫殿里踱着步子,他走得很慢,脑子转得却很快:
没有羌王授意,太子敢动手么?这件事只怕是羌王在幕后操作也不可知。
羌王竟然敢把和亲的人杀掉,这说明他不在乎秦,至少不是很害怕秦。那他的底气究竟在哪里?莫非他找到了合作的对象?还是,他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