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西的声音从车中传出,缓慢但坚定地说道:“破门!”
聚集在马车周围的他的属下们听到他如此吩咐,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带队的指挥下,向守城的官兵冲去。
守城的官兵一看这群人冲来,纷纷拿起兵刃,迎了上去。上面的命令不能动王子,可是没有说不能伤到这些人,所以,他们全无顾忌。
双方在城门处发生一场激战。杜落落看到他们刀光剑影,在她眼前受伤倒地,心中惊惧。
她忍不住看向身边蝉西问道:“蝉西,就这样打下去么?”
蝉西远望,仿佛透过车厢看到外面的厮杀,看到更远处的王城,他心中知道后果,却也做出了选择,淡淡说道:“如今只有如此。”
这一场对战足足有两个时辰。最后,伴随着厮杀呐喊,东城巨大的门闩被打开,东城门大开。
冯秋趁机策马驾车而出……
——
发生了这样的事,羯城城主再也坐不住,连夜亲自赶往王城,向羌王禀报一切。
“禀王,我们在羯城发现了蝉西王子,但是他不肯回来。”羯城的城主一见到羌王,忙说请情况,说明是蝉西不肯回来。
王带着不满责问:“不是传令一发现他,让你们把他带回来么?”
“下官的确是遵照王意,派人手围住他又锁住城门准备带他回来。只是,蝉西王子他的人和官兵打了起来,最后连城门也打破了,他从城东门跑走了。”
“跑走了?!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么?”王眉毛挑起,已经有些不耐。
“是有个女人,和王子同坐于一车。下官的属下看到,她是那画像中的女子。”城主觉察出了王的情绪,一面回答,一面暗自察言观色。
“哼,反了他了!”王怒气冲冲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盏被震得叮当作响。城主在一旁低眉敛手,不敢多说半句,唯恐这怒意浇到自己身上……这差事他原本也没办好。
“我看这事还有蹊跷。”站在王一旁原本沉默的蒂妃突然发话了,她看向城主问道:“你说蝉西王子的人和官兵打起来了?还把城门打破了?”
“是,是。”城主连答两个“是”字,只盼自己态度诚恳,能让这位妃子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没想到蒂妃突然细眉高挑,厉声斥责:“我看你们是愚弄王,推脱责任!蝉西王子在外面出王城的时候,哪里有带那么多人?”
没有料到这位妃子突然发难,还直指自己,忙惶恐解释:“小人哪里敢愚弄王?是蝉西王子放出信号,从城中不知哪里就调来了那么多的人手。”
蒂妃听到这句,暗自冷笑。
果然,羌王听到,怒目而立,“在暗处养着这么些人,果然是野心勃勃。让他去宗祠反省还是便宜他了!”
蒂妃装作一副为羌王着想的样子,趁机添油加醋说道:“臣妾担心,这蝉西王子和那大秦派来的间谍女子一起,关系甚密,抗逆王意,不肯回来,只怕更有隐情呀!”
羌王听了果然怒意更甚,“这逆子,既然不想回来,就干脆永远不要回来好了!”他转而看向他手下的传令官:“传我的命令,蝉西私自聚集党众,其心叵测,拔其党羽,令其永不入王城!”
羯城城主在一旁默默听着,冒了一身冷汗。看来羌王是真怒了,这女人煽风点火的本事也真是了得!幸亏这把火没有烧到自己的头上。他垂了头,唯恐再引他们注意。
——
几日后,羌王的命令已经传遍整个羌国。
冯秋驾着马车拉着蝉西和杜落落经过霖城的时候,蝉西听到他在霖城部下人手所传来王城的消息。
在调集人手强硬出城的时候,他就想到后果必定十分不利,只是没有想到实际的后果比他想象得更严重!
杜落落在一旁听到了,只觉得内疚无比,如果不是她的拖累,蝉西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她一边听那人汇报,一边悄悄看着蝉西。蝉西抿紧了唇不语,她知道他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是心情沉重。
听完了来人的报告,蝉西对那人叮嘱说道:“你们最近小心点。”
“是。”那人领命告别蝉西等人,向回城方向走去。
蝉西等人继续东行,然而没走多久,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蝉西回头一看,那人已被弓箭射穿,死在路上。
后面有人马追来。
蝉西见此情形心知不好,催促冯秋快行。后面的那些人马见他们渐行渐快,也开始对着他们张弓射箭。
又是追兵!
只听身后众人呼喝:“蝉西王子势力,务必铲除干净。”随后马上骑士如乘风奔雷般而来。
冯秋驾车狂奔。
但这次的骑士,仿佛又比上次的追兵更为骁勇。一路放箭,紧追不舍。箭矢叮叮当当落在车厢壁上,如雨打芭蕉一般,声声落在杜落落的心上,令她心焦。
蝉西看向外面,这一对有二十余人,只怕他们三人难以敌过,因此大声叮嘱冯秋:“全力驾车,你自己小心。”
冯秋大声答道:“是。”
他心中也明了,定是对方人多,所以少主没有让他放箭,而是让他全力驾车。他扬鞭驱赶身下的坐骑,在路上狂奔。马车被拉着跑得飞快。一路颠簸,杜落落在车里随着马车上下颠动,她的心也随着车的颠簸而狂跳不停。
这样疾驰出几里地,身后的骑士们渐渐逼近。
“啊。”的一声,从冯秋那里传出,蝉西和杜落落同时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