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神医眼睛看过众人,伸手指向了杜落落。
杜落落苦了脸。虽然蝉西对她有救命之恩,可这薛老头也一把年纪了,她可不想用色相去侍奉这个老头!
“不行!”蝉西迅速回绝:“落落乃是我心爱之人。”
薛神医突然哈哈大笑。众人吃惊地看着他。
等他笑完,他扭头对蝉西说:“谁说我要横刀夺爱?我早有妻儿,且年近耄耋,无心男女之事。只是我看着小姑娘资质甚佳,我欲留她为徒,传我衣钵!”
原来是收徒啊!杜落落心里叹了口气:“这老头,说话爱卖关子,真是吓死个人!”
嘉佑着急地想促成此事:“落落姑娘,你看薛神医也是一代宗师,他想收你为徒,这是天大的好事!”
蝉西皱了皱眉,说道:“不要逼她!”他转而扭头看向杜落落,目光温柔:“落落,你若不喜欢,就不用答应。外面郎中很多,我换家再看便是。”
薛神医听这话冷哼了一声:“外面的庸医可不见得能定位你这铜珠的位置。到时候,未免要挖开肚皮,一寸寸寻找。”
他气恼蝉西把这病说得很简单,好像是个郎中都能搞定,又想趁机吓一吓杜落落,他实在是看这个小姑娘顺眼,就想收为己用。所以更恶狠狠地说:“只怕挖破了肚皮,都找不到。”
杜落落一听傻眼了,开膛破肚,她可不想让蝉西冒这样的风险。
“拜师,好啊!只是我可什么都不会!”杜落落忙说。
“不用会。空白才好描绘!如果你都会,又怎么显得出我的手段?哈哈哈!”薛神医得意大笑!在多年累积的盛名之下,他的人其实也变得十分自恋。
“那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杜落落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向薛神医拜下。
薛神医原本保养得当,虽然一把年纪,但脸上红润,额头皱纹也不多。此刻看杜落落如此懂事,开怀地说:“快起,快起!”连褶皱平了几条。
“为师现在就替你救你那小情郎,你看好了。”薛神医一挽袖子,就准备动手救人。
“他……”杜落落本来想说“他不是”,后来怕薛神医不好好帮蝉西医治,没敢吭声。
蝉西也听见了这番对话,看了杜落落一眼,目光深远。
“这下误会大了!”杜落落心想,可是她心底里好像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话:“好像也没什么。”
不知不觉,天色转黑,杜落落帮忙举着蜡烛,看到薛神医从穆赫身上取出最后一颗铜珠,放在瓷盘里。
“好了。”他说。他放下手上的器具,扭头看着杜落落,问道:“你可看出来些什么?”
杜落落一听这个问题有点广,她看见他如何亲自操作类似现代的外科手术,这些流程她都看见了。可她觉得他的提问应该并不这么简单。
在两个人的手术里,蝉西的是最难的,因为需要定位铜珠的位置。如果放在现代,有x光的先进仪器,这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可是这是古代,难度就非常大了。所以,杜落落着重看了薛老神医定位的法子。他的法子在一个外人的眼里看起来也平淡无奇,他的手顺着那铜珠穿透的小孔摸过蝉西的皮肤,然后在某些位置轻敲,俯身倾听。他的手,他的人本身就构成了一个带x光的先进仪器。薛神医就像庖丁解牛里庖丁一样道理。多年经验的积累他对人体的构造了若指掌,及时对皮肤下的肌理和血液也明察秋毫。
想到这,杜落落回答说道:“师傅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对人的身体构造和血脉分布烂熟于胸,才能如此游刃有余。”
薛神医似乎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大笑说道:“哈哈哈,你这小女娃嘴巴还很甜!不过也算聪明,能看到了关键之处。行医的关键要明白人的身体构造和血脉分布,这个也是我要你先重头学的!”
他兴致一高,指着蝉西就现场教学起来,跟杜落落讲了人身上的一些经脉知识:“人身体上经络是由经脉、络脉及其连属部分构成的。经脉和络脉是它的主体。经脉有正经和奇经之分。正经有十二经,比如手三阴经就是其中一个,它的循行的起点是从胸部始,经上臂内侧肌肉臂走向手指端。”
杜落落感觉被薛神医领着又跨进了中医博大精深的知识领域,而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小白。
蝉西刚才治完伤还裸着上身,她看着薛神医在蝉西身上比划,突然感觉怎么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薛神医却似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指着让她去摸蝉西身上的穴位。
杜落落的眼神就有点飘远,薛神医看她没听话,一扭头发现杜落落表情腼腆,这才反省过来,这小女娃害羞呢!
他不由哈哈大笑,调侃道:“刚才谁还说以神遇而不以目视来着!”
杜落落尴尬打岔:“师傅,您忙了半天,一定口渴了,我给您沏茶!”
薛神医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如此乖觉懂事,更是开心。
因为蝉西和穆赫的伤不是一下就能好的,所以就暂时滞留在蝴蝶谷附近养伤。这段时间,杜落落则成了薛神医身边常驻人士,当然对外的称号是徒弟,实际就是助手外加跟屁虫。
杜落落的日常就是每天白天跟着薛神医看他行医,傍晚的时候就在背他的那些医书。不到一周的时间,杜落落已经把经脉分布背了下来,只是尚缺实践操作。在她空闲的时间,弄了一个小玩意,送给了薛神医。薛神医是爱不是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