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西微笑说:“好的。”杜落落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单独说。”
蝉西看出杜落落的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问她:“你不是来谢我的么?”他挑了眉毛戏谑地说:“怎么连个谢礼都没带?”
“哼,我不是人都亲自来了。这谢得还不够有诚意么?”杜落落大咧咧地说。
她知道蝉西是在逗她。熟络之后,他帮她,她连谢字都很少说了。她不说,他亦知,她更愿意将那份谢意埋藏于心底,便如同会永不消弭一般。
嘉佑和穆赫看蝉西和杜落落聊了起来,识趣地回自己房间了。
蝉西抬眼目送他们离开,往自己房间走去,一会又转眼望向杜落落,接着她刚才的话茬意味深长地说:“你人来了……这么说你是打算用人当谢礼咯?”
杜落落一下被噎住,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半晌说道:“蝉西,你变坏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蝉西在客栈的房间,蝉西推开自己的房门,扭头看向杜落落说:“我本就是这样。你今天才发现么?”
他突然邪魅一笑:“我是个坏人,你还要不要进来我的屋子?”
“哼,开什么玩笑!”杜落落豪气万丈地挤进了门,“以为我会害怕么?”
“我只是觉得啊,原来才认识你的时候,你多好啊。”杜落落不由回忆起初识印象中的蝉西,那么温和那么谦恭那么有礼貌……好像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不会反抗,总是和善地对待身边人。
“哦,原来你喜欢你原来眼中的我,并不喜欢现在真实的我。”蝉西若有所思地说,说着他给杜落落拉来一把椅子,又转身去倒水。
“也不是了。”杜落落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我觉得现在的你也不错。”
“是吗?”蝉西用不自信地语调问,“我都没觉得啊?你觉得我哪里不错?”他这么说其实是为了从杜落落那里听到更多有关自己的好话。
“是啊,现在的你不错!你会给我倒水啊!”杜落落侧着头一副天真的样子,装傻说。这么久接触下来,她怎么可能不了解他那颗强大的内心!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自信地去怀疑自己!
“我突然觉得给你倒水是一件错误的事……”蝉西伸手要端走杜落落面前的水杯。
杜落落哪里肯让他端走?她忙伸双手去捧走杯子。结果她出手慢了一步,手就摸在蝉西的端杯子的那只右手上。
蝉西微笑地看着她,他翡翠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眼底带着点得意。
杜落落看到他注视自己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蝉西右手却松开了杯子,反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说道:“如今,你还是那么害怕接触我么?”
他的手修长有力而温暖,此刻坚定地抓着她的,她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心里却没来由地紧张。可是她压下了那份紧张,抬起头迎向了他迫切追询的目光,“为什么说我怕你?我没有怕你啊!”
“你忘了,其实你说过的。”蝉西的眼睑垂下,小扇子一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光,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窗棱透过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明暗之间让人产生一种模糊未辨的感觉。不过片刻间,他再抬眼看杜落落的时候,目光中已经露出明朗地笑意。仿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同时,他松了他自己的手。
杜落落的手被他松开,那种紧张感也消弭殆尽。她心中迷蒙,却不肯多想,伸手做出很自然的样子拿回了自己的杯子,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水,抬头对蝉西说:“蝉西,刚才等你的时候又听说那些孩子们的事情。”
“哦?这里也有这样的事情了?按说这里是丐帮总舵所在地,那些人不该如此放肆啊!”蝉西拉了一张椅子,也坐了下来,分析道。
“也只是传闻,并不一定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我担心,那些孩子遭残害被迫去乞讨,这事情并非偶然了。很有可能,有人在幕后组织了这一切。”杜落落感慨地说。
“那夜用银针的人,武功之高,出人意表。他躲于何处,我们始终都没有看到!我感觉他还隐藏了实力。”蝉西想起来那一夜的惊心动魄,仍是心有余悸。他的手下,折损了不少,而敌人却并未现身!
杜落落也不由坠入那夜的回忆中,他先是用他自己交换了她的逃离,后来。她再入狼穴的时候,她依着他他环着她,如果不是他,她必不能活命!
她欠他的似乎越来越多!越不知该如何偿还……
她感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蝉西,却看见他蹙了眉,在想些什么。静默了片刻,蝉西说道:“那天抓你的那个尊使,也不知道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他们和那使银针的究竟是一路人,还是两路人?”
“落落,”他紧张地看着她,“以后,你要离开丐帮总舵出门的时候,记得先通知我。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不用了吧!”杜落落没有那么严重的危机感,她安慰蝉西说:“你看,我找你这不是自己出来的,这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就怕有人心怀不轨针对你。毕竟,你现在名义上已经是丐帮的帮主了!”蝉西担心地看着杜落落,坚持地说:“我觉得还是按我的法子来比较稳妥。”
杜落落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蝉西,他们丐帮的人说要给我安排护法呢!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护法?”蝉西听说这个内心有一点点失落。“你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