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杜落落喃喃轻念。可是她又没有怀璧,怎么就有人来要抓她?真是招谁惹谁了!想到这,杜落落不由问:“蝉西,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么?”
“看看嘉佑和穆赫带回来什么消息吧。”蝉西说。他说着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杜落落,“你没事,真好。”
“可是那店小二死了。”杜落落回忆刚才那惊心动魄地一幕,心有余悸。“是你派他找我的吧?如果我要早点联系上你,他就不会死。”杜落落想到因为自己醉酒,引来这么多事,不由愧疚。
“嗯,如果他不去,我就会去。”蝉西看了看杜落落。杜落落对上了他的眼睛,只听他又说:“如果一开始我在这,也许你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他明明是在说对自己的关心,可是他说得如此平静无波。那感觉就像在说今天早饭吃什么一样,好像是那么自然的事情。杜落落心里就有些感动。她看向蝉西,蝉西的袖袍在风中吹动,他脸上的线条如刀镌刻般利落优美。此刻他正望着嘉佑追去的方向,目光平静无波。
最初接触时蝉西看起来人畜无害,低调又谦和,但那只是表象,呆得久了,就看到他控制性和进攻性。对,他身上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王者之气,运筹谋划,谋定而后动,掌人生死,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在他看向她的时候,目光却是温暖而柔和的。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等待你去靠近的人,一种是愿意主动来靠近你的人。感情世界里的爱与被爱,靠近与被靠近,选择主动的那方需要的是勇气,更需要的是一颗足够强大的爱心。能够持续地给一个人温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蝉西就是后一种人,明知道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可是他愿意靠近她,用自己温暖她。从吴县到叶榆再到这里,他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耽误自己的事情,无所回报地去陪着她!
杜落落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甜蜜的感觉。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在乎着她!
其实她去了丐帮之后,何尝不想早日和他联系?她也怕他会担心,怕他会着急。好像不知不觉中,他和她之间已经产生了牵绊。这牵绊无关缠绵的爱情,可是比爱情带来的联系更稳定更强大!他是她身后最可靠的战友与亲人,是她在这风云诡谲地江湖里肯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去依靠的一个人!
正在这时,穆赫走了来。他手里还拖着一人,却是那放箭的女子:“少爷,这丫头死了。我抓住了她,正要逼问她,结果她服毒死了。”
“看出什么端倪了么?”蝉西问。
“没有。”穆赫回答:“这丫头拿的这把弓倒是个头挺大。”穆赫把那把弓递了上去。
蝉西用手摸索着那弓,说道:“这是红曲柳做的弓,顺着这弓没准能查出些什么。先收起来吧。”
“是。”穆赫应道。
落落!”杜落落听见有人叫她名字,一抬头,看见四位长老骑马而来。
他们走到近前,翻身下马,看到杜落落似乎和那两人并无冲突。“你还好吧?!”谢长老关心地出声问道,他看了看站在杜落落身边的蝉西和穆赫。
“我没事。刚才被人追杀,也不知什么人。还好他们路过,救了我。”杜落落指了指蝉西和穆赫,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谢谢两位,施以援手。”樊长老躬身向他们两人道谢。蝉西和穆赫忙还礼说道:“客气。”
“追杀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于长老扬起眉毛追问。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脸上带着些怒意,略有年沧桑感的脸上,却遮不住生气勃勃的神采。
“我也不知道啊!一共三个人,一个姑娘放箭,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用砍刀,还有一个人没有见他用什么功夫,但他走得很快,应该轻功了得。那两个人称这个青衣人为尊使。”
“尊使?”樊长老沉吟,转而又看向杜落落,看她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安慰她说:“没事,落落,我们一定会帮你查出来。”
谢长老也注意到了杜落落茫然的神情,拍了拍她的肩,笑嘻嘻地凑到她脸边说:“小落落刚才不会被吓傻了吧?”
“哼,把你放那,你就知道了!”谢长老关心人的方式总这么怪,杜落落可一点也不领情。
看蝉西和穆赫在一旁站着,樊长老忙出声招呼:“让两位见笑了。落落是我们的义妹,所以得到她被绑的消息,大家都十分着急,赶了出来。幸亏她得于两位贵人,解救了她!真是感谢二位!不知两位贵人的尊姓大名?”樊长老隐藏了杜落落被胁迫的那段,也不说出杜落落和他们的真实关系,为的是藏住他们丐帮长老和帮主的身份。
蝉西心知肚明,却也顺着他的话头说,也装作自己不认识杜落落的样子:“感谢说不上,也是这姑娘运气好。我们本是过路商人,我叫蝉西,他是我家护卫穆赫。”
“落落,还不感谢救命恩人!”樊长老跟带孩子一样提点杜落落。
杜落落站在蝉西和嘉佑面前,郑重地行了个礼,说道:“谢过蝉西和穆赫两位公子了!”她脸上带微笑。
蝉西突然就觉得杜落落有点远。他看看了这三个说话的男人还有站在一旁不语的风长老,个个姿容出众,这些人竟然是丐帮的?!特别他们处处护着落落,那个桃花眼和落落说话还十分亲昵。那感觉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仿佛是一个外人……蝉西突然有了一点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