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被水银毒死或者被塌下来的冰晶跟汉白玉砸死也不想被粽子掐死,不是这种死法不光荣,而是我不相信也不甘心比这更凶险的都经历过,都还能活到现在,怎么也不该这样就死了。
终于就在我快要闭上眼的时候,我感觉到那只掐着我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我被摔回到地上,猛烈的咳嗽着,她幽怨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管多么可恨,我还是下不去手……”
我揉了下快要被掐断了的脖子,使劲儿的吸了几口气,开口说道:“秦南是秦南,穆道宇是穆道宇!不是一个人!你现在更我较劲儿也没用!”
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因为她想杀了我,我现在承认我是有一些超乎寻常的记忆,但是我还是我,这不能说明我是另一个人,我也不能因为这些不靠谱的记忆就把自己这条命交到几千百年前的什么旧账里。
她抿了抿嘴,听了我的话好像更不高兴了,我没有想惹她生气,只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让她能够放宽了心。
我坐起来点了根烟,她不开口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也不想多说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道:“我本应该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任谁都不会再把过去的不堪始终揽在身上的,你也一样!”
“你错了!”我说道,“要是那样的话,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不可能留上这么长时间还能叫人记得起来,只不过那些记忆是属于那个人的,不是我的,再大的感触也过去了。”
“我宁愿相信你是穆道宇,也绝不愿像你说的那样,把他当成一个故去的人来看。如果真的不是同一个人的话,他的记忆又怎么会跑到别人的脑子里?人可以改变,但是这种变化却不能说明你不是你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月,忽然觉的这么荒唐的事情我一个人是应付不过来的,我们的思想不一样,这个女人是一根筋,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会认定我是穆道宇,可事实上我是秦南,要是说上辈子是穆道宇,那现在也还是秦南,我不能把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的破事揽在自己头上,况且我还不知情。
沈月靠在那边,我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又睡过去了,可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是不应该睡觉的,如果他真的睡着了,我就想狠狠的踹他一脚把他给叫醒了。
我咳嗽了一声,想了想她的话,这不是辩论赛,话再经典说不通我一样是没办法脱身,我想我是该顺着她的心意承认我是穆道宇,让她出了这口怨气还是应该再按照自己的心意跟她一再强调我是秦南呢?
“我忽然发现我是不是穆道宇不是那么的重要,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承认我是谁能有什么关系,她要不想我活,我是谁也活不成,现在我没有能够叫她死的办法。
她垂下眼帘,叫了声“穆郎”我嗓子梗住了说不出话来,她说道:“你要不是心心念念想得到广陵宫的地图,项国恐怕不会灭,你家百人也不是死的那么惨,我亦不必在这地方孤单无数个日夜……”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静静的听她把她的话说完。
她说道:“你什么都是真的,对我是真的,对项王是真的……我也愿相信你是真的……”
我是秦南,是不会知道穆道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是个不会说谎话骗人的人,但有些情况却不能用谎话来混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这样说心里对真假的分辨的已经很清楚了。
我只能跟她说:“对死人来说,人一死,放不下的放下的都就插不上手了,现在他就是个死人,而且是个死了很久的人,更是死的很惨的人,你要是知道这些就不应该跟他再计较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如果不是想找到广陵宫的地图,你又怎么会到这儿来,又怎么会想找到我的玉棺去开棺,难道是为了见我一面吗?”
她说话的声调突然大了起来,声音带着尖利的指责,拉到地上的头发猛地就像是炸开了一样,胡乱的飞舞了起来,墓室里却没有风声,那张本来就鬼气森森的脸怨毒的看着我。
我脊梁顿时直冒冷汗,暗骂“妈的,什么鬼的广陵宫?!老子连个屁也不知道,也要背上这王八蛋的黑锅!”
她冷笑了一声,墓室里原本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跟不是同一个物种的生物沟通真的很难,我尽量表现的我很真挚很坦荡,然后用平时那种随随便便的口气,摊了摊手说道:“那什么的宫我是真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不也没找到那个玉棺吗?你这么计较干什么?你不想让我去,大不了我们都不去不就行了。”
她还是冷冷的看着我,盯的我身上不由的发寒,我闭上嘴不在说话了,我不知道,沈月不知道,沈忘川跟于老头能不知道吗?
“九龙啼珠盏”的秘密大概也跟那些有关系,我在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也不在说多余的话了。
“你难得的不说话!”她说道,“可是我偏偏不喜欢,你要是说你来这儿是为了看我,我可能也会相信!”她说完自顾自的“咯咯”的发出笑声来,那个笑声真的不怎么好听,我只觉的毛骨悚然。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你又不是傻子,那种话说出来,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因为我不是穆道宇,要是我真的是他,也许来这儿找玉棺确实是为了看你!”
她听我说完这句忽然不笑了,墓室里一下变的格外的安静,安静到了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我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