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烟蒂丢掉,过去拍了拍望着雪景出神的沈月,他回过神看了我一眼,等我开口说话,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看着他映着茫茫的雪山淡然的眸子一时语塞,他好像知道我没什么话好说的,又转过头望向了雪山。
我吸了口凉丝丝的冷气,颇觉寒凉,也抬头望向白蟒蟒的山峦。
玉龙雪山虽是一座雪山,却显得巍峨壮丽,显示奇丽多姿,时而云雾缠裹,雪山乍隐乍现,朦胧之间,有种金庸武侠白衫形同谪仙般小龙女那样的神态;转眼又是山顶云封,似乎深奥莫测,上下俱开,白云横腰一围,另具一番风姿。
这个时候却是碧空万里,群峰如洗,闪烁着晶莹的银光,整座山峰都有带着闪烁的金色光泽,映在人的脸发出淡淡的光泽,看着邵达、蓝珊他们脸上的光泽,让我很好笑的想起了一个词来“佛光普照”。
只可惜这种淡黄的光晕照在沈月好看的脸上还是冷冷清清的,我恍惚觉的他的冷然能把雪冰凉了,不过这样的念头只在心里一晃而过。
晚上的时候,我们到了第二道雪线上,这时候的傍晚,夕阳西下,余辉山顶,雪山象一位披着红纱的少女,亭亭玉立,我们找了避风的雪洞,稍微吃了点儿东西,都钻进了睡袋,这里还不算冷,只是没有火,又没什么事情,这道雪线还算安全也不用守夜,都也无话就提早歇下了。
在我朦朦胧胧快睡着的时候,肩膀上的血鵟突然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雪洞里是邵达他们沉稳的呼吸声,听声音都睡着了,我难耐的翻了几次身,肩膀的异常并没有消退。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在我翻了几个身实在难受的不行坐起来的时候,蓝珊忽然开口说话,我愣了下,小声问道:“你怎么没睡?”
蓝珊坐起来说道:“我听到你反复翻身的声音了,你有没有换药?”
“在中午的时候就特别给伤口换过了药跟绷带,现在稍微有点难受,一下睡不着。”我跟她说着话,不由自主又伸手去摸身上揣着的烟盒,她好像知道我要干什么,伸手按住我的手,“你好像一停下来就会抽烟?!”
我苦笑了一下,“无聊嘛!”蓝珊说道:“反正都睡不着,你又怎么无聊,不如我们聊聊。”
“聊什么?我看算了吧,你又不跟我说真话。”我伸手摸了下肩膀越发的烫了,灼烧的炙热蔓延在了整条胳膊上,黑暗里我咬了咬嘴。
蓝珊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说真话?!”
“嗯,这不是不说真话,是压根没话,你知道玉冢在什么地方,怎么找?”
她说道:“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人跟着那帮人,还是本来你就知道,只是不想跟我们说?!”我问道。
“这个没有骗你的必要,因为要进玉冢的人是你们,而且老板说了,你跟沈先生知道玉冢的位置,只需要跟着你们,其他的都不用做。”
蓝珊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玉冢的位置,这个确实没有骗我们的必要,我们始终都要进去,沈忘川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我跟沈月能找到呢,我心里泛起很深的迷茫,到底他利用我跟沈月干什么?
我看了眼一旁的沈月,心里突然间有个想法,往蓝珊身边靠了靠,说道:“这里面太暗,我们出去遛遛。”
我感觉蓝珊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马上又说了句:“好啊。”我跟她出了雪洞,外面正是月出的时候,星光闪烁,月光柔溶,雪山就如同躲进白纱帐里,朦胧里却又白亮,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不过这种景致跟心情我没保持多久,我现在心里在衡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希望能从蓝珊嘴里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我问她沈月跟沈忘川是什么关系,蓝珊眼都没眨一下脱口回答我道:“父子!”
“那他还让他儿子来这种鬼地方送命?”我揉了揉肩膀,想用另一只手上的冰冷给肩膀降降温,蓝珊说道:“我想你知道的,沈先生不是老板的亲生儿子,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至于,沈先生在知道老板不信任他后为什么还执意上雪山的原因,你更应该去问他。”
蓝珊猜透了我的心思,我本来是想衡量沈月这样做到底值不值的,如果有人这样欺骗不信任我,他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再插手的,所以我有了劝沈月不去找玉冢的念头。
不过叫蓝珊看透了,我笑了笑,“唉,不得不承认,沈忘川就是有眼力,挑你来盯着,真是选对人了。”蓝珊只是笑笑,我指了指回去的路,说:“回去睡觉吧。”
肩膀的灼痛一直没有停歇,我折腾了一夜,迷迷糊糊却好像一直没有睡着,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沈月也醒的特别早,我把他叫出去,很直白的问了他还上雪山的原因。
沈月淡淡的道:“我想知道他要什么,我在干什么!”对这句话我愣了好久,无法评判衡量值不值,只是确定了非去不可,没有回还的余地。
霍修跟邵达收拾了昨晚的东西,找我跟沈月商量要不要尽早在这儿找一个向导,再往前就人迹罕至了,如果对雪山不熟悉,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很容易困在里面。
往前找到了运输队我们就要往更深的地方走,这一望无际白茫茫的一片确实叫人心悸,沈月对雪山也不甚了解,我想了一下还是觉的需要找个向导。
不过现在都到这地步,想找个能进深山的向导可算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