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眼炸飞出去的头,沈月跳回到水里,打开手电,水蟒的身子还没被水全淹住,炸药不单把它的头炸飞,还把身体炸成了两段,从腹部里面滚出一颗被胃酸腐蚀了皮肤的人头来,上面还挂着黄一道绿一道的东西,一时间洞里的味道又腥又臭。
谢卿皱了皱眉道:“看来像咱们这么聪明的人没几个,进了这里面被它生吞了的也不少!”这里面的尸体不少,却不像是和我们一样是来倒斗的,他们怎么会进了这里,难道还有一个入口能让他们不小心来到这儿?我有些想不明白。
沈月走在水蟒的尸首前转了一圈,突然道:“镇龙链是两根,一根在尾一根在首,它把靠近头的那根弄断了,不过那链子长在了肉里,一直没拔出来。”我听了他的话在水蟒断头处看了几眼,从金纹黑鳞之后的血肉里看到了镇龙链上的铁环。
铁环只露出了一半,剩下的全都长在肉里,另一边的也有同样的铁环,应该是从一侧穿到了另一侧,我走到尾巴下去看,镇龙链从蟒尾的一头横穿过去又绕回来锁在一起,链子完全穿进了水桶粗的蟒身上,和肉长在了一起。
“谁这么能耐,能把这么凶残的大块头拴在这儿,比咱们三个还牛砍啊!”我对他俩说道,谢卿上手摸了下水蟒的身体,“这么硬的甲,咱们的子弹全都给它挠痒痒了,临终前可算是娱乐开心了!”
我看着那颗圆三角形的脑袋和突出的一对杯口大的圆眼,心想谢卿这丫真能扯淡,这水蟒到了阎王爷那儿知道它是这样死的,估计都能再郁闷的死一次了!
这水蟒身体有鳞节,呈卷曲长条形,两侧附着在鳞甲上的金色纹理像是蚕纹,我不禁觉到有几分眼熟,这东西似乎在不久前见过,而且印象很深刻,我从脑子使劲的回忆了一遍不久前能和这挂上钩的事情,在杀神冢的壁画里的大盘中血槽呈现出来的那条似龙非龙的东西和这条水蟒确有几分相似!
水蟒的头和血槽中刻出的龙头几乎一样,它身两侧的金纹正是“蟠虺纹”的前身,也就是说“蟠虺纹”是靠它演化来的。
我正想把这个告诉沈月和谢卿,却被沈月一把抓起拉到后边,叫道:“小心!”我被他扯开,刚离开就见蟒身下冒出水雾一样的东西,白茫茫的蒸腾起一片。
“是尸傀!”谢卿大叫一声,朝后退去,白气缩成一个人的影子飘在水蟒身前,接着两个,三个,四个……成百的白影叠起来站成一道雾气,飘在我们面前,每一个人形的影子都看不清面孔,只有一个人的形状。
谢卿用力的拍了我一下,叫道:“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就朝洞的前绕开那团白东西跑远了,我跟在他后面,白影似的尸傀飘荡在我们的身后,脚下的水变的冰凉刺骨,我冻得只打寒颤。
尸傀像影子一样紧紧的飘在我们的身后,只看到一团白色人形的东西涌上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去抵挡,大叫道:“我靠,给它们啃黑驴蹄子行不行?”
谢卿扬手丢个我一个黑驴蹄子,道:“不知道,你试试啊!”尸傀层层叠叠扑上来,我一急出口骂了声:“我干你小舅子!”就狂挥开接到手里的黑驴蹄子,一股停尸房里的寒气扑面上来,我眼前全是没鼻子没眼睛的白影,像在浓雾里一样,手里的黑驴蹄子胡乱打出去,却是打在了空气上。
寒气有增无减,我感觉那就是尸傀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团白影撞上我,我能感觉到劲风一样的力道撕扯着我往水里摔,脚脖子和腿腕也有这样的寒风撕扯着,我一手挥着黑驴蹄子,一手摸出首来,拼了命想摆脱纠缠在身前身后的尸傀。
白影的聚集让周围都是一片白雾,我看不到沈月和谢卿,身体也越来越重,看来傀是真是水鬼,留在这儿太久了,遇上我们可要卯足了劲让我们成为替死鬼啊!我挥出的首砍在了空气里,而黑驴蹄子是喂给粽子啃的,我做着徒劳的反抗,脑海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这种感觉太让人绝望了,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活生生的剥皮一样,所有的反抗,都成了徒劳无功的枉然和临死前的麻木挣扎。
尸傀能够拉扯到我,我却碰不到它们,真的就像是人们潜意识之间的鬼魂一样,我看着飘来荡去层层叠叠的白影,盲目的挥着手上的武器,嘴里迷迷糊糊的喊道:“小七,沈月,你俩还******活着吗?”
“别让它们把你弄倒在水里!”
是沈月的声音,我听到沈月的话,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狂甩开的手里的黑驴蹄子,想要把拉着我胳膊的尸傀甩下去,突然肩上火烧一样的巨疼传来,是那只血又开始作祟了,这一次竟然比任何一次都疼,整条手臂都像着了火一样。
我的手上再也拿不住黑驴蹄子了,我撒手扔开,用另一只胳膊抱住了这条手臂,再无暇去顾及尸傀,咬着牙一侧头,肩上的那只血滴出血一样透过衣裳发着红光,我心说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倒是和这些水鬼一起来讨命了。
这么一想,又让我想到刚才的尸傀,现在肩上跟胳膊一疼,我才看到我身边的那一层白雾尸傀散开了,我才发觉停尸间的那种冷气也减弱了,就连拉扯着我胳膊和拌着腿的感觉一并消失了。
我大喜,没想到这折磨人的肩膀还莫名其妙的帮我躲过了一劫,我狂甩着这条还发疼的胳膊一步步逼向没有散尽的尸傀,尸傀果真是害怕我这条胳膊的,我一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