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蓄满了泪水,动了好几次唇,才艰难又激动的发出声来:“惜霖,你终于来看……云姨了……”
这一声“惜霖”叫的ena,心猛地一颤。
她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害怕。
八年前,她失手把林云芝推下楼,她全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的一幕,再次冲进脑海里。
她十指轻颤的握紧。
她记着她是谁,是不是以前的事,她都记得?!
林云芝深深的打量着她,这么多年不见,她变了好多。
她情不自禁,感概着:“惜霖,你变漂亮了。快,快过来,让云姨看看。”
林云芝抬起手,招呼她上前。
ena全身戒备,紧紧的盯着林云芝,试探的问:“云姨,身体好些了吗?以前的事,还记得吗?”
林云芝没想到ena对关心她,眼里的泪猛地涌了出来,欣喜道:“除了还不能下**走路,身体虚了点。其他倒是没什么……”
“记得。醒来以后,以为的事,倒都陆陆续续,都记起来了……”
林云芝伸手拉过ena的手,亲密的握在手心里。
她的触碰,让ena就像是被触电了一样,猛地将她的手,甩开。
林云芝那声“记得”。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向她靠近。
她并没介意,ena把她的手甩开,仍旧自顾自的说,“孩子,那日离开后,你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云芝想起当年的最后一面,解释着:“云姨,不是拦着不让你出国,是担心你一个在国外……”
“够了!!”ena打断她的话。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眸泛着寒光,死死的盯着她。
“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大?!”ena声音冰冷无情,忽然向林云芝逼近,冷笑着:“从楼上摔下去,那么高竟然都没死,只是摔成了植物人,现在竟然还苏醒了!你怎么不到地下陪我爸妈去!你醒来做什么?为什么还要记得以为的事?!”
在林云芝猝不及防中,ena忽然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怪我!!”
林云芝眼里满是泪水,和难以置信。她的脸被ena掐的通红,呼吸困难。
双手试图将ena的手掰开。
气若游丝的说:“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推我下楼。你放了我……好吗?”
ena眼底通红,满是杀气,压低声音,嗜血无情的说:“你是那个贱人的母亲,我不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是我把你推下楼,把你变成了植物人!”
最主要的是,她活着,慕绎寒迟早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蔚溪漫!
“惜霖……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
ena怕她喊救命,拿过一旁的枕头,捂着她,打算将她活活捂死!
林云芝挣扎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小……
忽然,“砰”的一声,一个玻璃花瓶,重重的砸在ean的头上。
她的手,猛地一松。头上满是血。
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凶狠的看着身后的初夏。
身子缓缓的滑下,摔在身上。
初夏慌忙跑到**边,将林云芝脸上的枕头拿开,紧张的问着,“妈,你没事吧?!”
初夏每个星期,都会抽空来医院看林云芝。虽然她每次都不见她,但她还是会在病房外看一眼,她好不好,初夏才安心。
没想到,她今天来,竟然看到ena正在谋杀她母亲的一幕。
林云芝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一阵猛烈的喘息和咳嗽。
初夏赶紧把她从**上扶起来,顺着她的背。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林云芝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当她的目光看到,晕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ena时,眸光一颤。
转过身,抬手就给了初夏一巴掌,“孽障,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竟然敢伤害她!!”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林云芝紧张的大喊道。
还不顾一切的下**,要去看ena的情况。
她现在的身体,哪能站的稳,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她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爬到ena身边,将她捧进怀里,满是担心疼惜的哭喊着:“惜霖,孩子!快醒醒,别吓我……”
初夏完全没想到,她救了她母亲一命,换来的却是无情的一巴掌!
她的力气不大,但初夏能感觉到,她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那一巴掌满是憎恨和她伤害ena的谴责。
初夏捂着自己,刚刚被母亲打过的脸,看着这一幕,又刺眼,又心痛。
心寒到了谷底……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何时如此心疼过她,何时如此担心过她!
她对别人,都要比对她自己的亲身女儿好……
为什么?
她为什么如此讨厌她?
初夏握紧拳头,生气的对她母亲说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刚刚差点被她掐死!而且,还是她把你害成了植物人,在**上躺了八年!你还关心她的死活做什么!!”
初夏进来救她母亲时,可是清清楚楚听到ena自己承认,是她在八年前,把她的母亲推下了楼。所以,初夏才会直接不管不顾的,拿起一旁的花瓶砸向她!
林云芝含恨的盯着初夏,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般,声音冷漠至极的警告:“你瞎说什么。八年前,是我自己不下心摔下了楼,和惜霖一点关系也没有。刚刚她也没有要害我!”
“……”初夏难以置信,更是难以理解的看着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