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不是不喜,更不是直接赶出去,而是杀了,直截了当,干脆利落!
对于风九幽杀伐果断的性子,尚君墨早就领教过了,一点也不惊讶,不怒反笑道:“看来表妹不但医术了得,就连功夫也是不错呢,不过,再不错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黑骑卫身上虽然杀气很重,却能保表妹无忧,所以,还是留下来吧,表妹若是不喜他们身上的杀气,本王直接命他们守在山庄外就是了。”
为了防止风九幽会像风青山那样凭空消失,尚君墨只有让黑骑卫一直守着她方才放心,所以,他之前并不是突然而至,而是有备而来。
想到陌离坠崖正是拜这些黑骑卫所赐,风九幽破天荒的同意了,淡淡的说:“既然靖王爷盛情,那就让他们留下来吧,不过,取消联姻之事,靖王爷是否应该先告知一下我这个当事人呢?”
作为女子,有时侯风九幽真的觉得悲哀,婚姻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素未谋面就成婚已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而她倒好,与北国之都的联姻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更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幸福,现在就连悔婚亦是她最后一个才知道,不得不说做女子悲哀,做皇家的女子更悲哀,而跟皇家有牵连的女子亦逃不过被人摆布的命运,来来去去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
尚君墨略作思考,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此时来正是为了此事,天干物燥容易起火,表妹离开京城的那日夜里,风府就起了火,一夜之间烧的只剩下灰烬,而姑父也不幸葬身火海,父皇与本王得知此事都深感心痛,故命我来追表妹,解除婚约,回京为姑父办丧守灵。”
这时,尚宇浩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黑骑卫就知道尚君墨来了,几步走到他面前道:“二哥昼夜赶路甚是辛苦,这会儿不在驿馆中休息,怎么到山庄里来了?”
说话间,他在尚君墨的对面坐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风九幽,眼中满是关心之意,似乎在问:九表姐,你没事吧?
尚君墨高傲自大,从来没有把无所事事的尚宇浩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他当成弟弟,所以,对于他的话几乎是充耳不闻,也懒得理会。
风九幽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自己无事,便看向尚君墨道:“父亲身故,我作为女儿自是要为他办丧守灵,可两国联姻不是儿戏,而我的婚姻大事更不是儿戏,既然圣旨已下就没有再……”
话未说完,尚君墨就打断了她的话,直直的看着她,有些奇怪的问道:“表妹不伤心吗?”
端起茶盏,风九幽微微一笑道:“该伤心吗?”
“难道不该吗,要知道葬身火海的不是别人,而是表妹的亲生父亲,我的姑父。”加重父亲二字,尚君墨刻意的提醒道。
抬起手中的茶盏送到嘴边,优雅的喝了两口,风九幽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心在肉和骨之间,伤不伤的并不是眼睛能看到的,有些人伤心会落泪,而有些人伤心只会笑,而我,确实不太伤心,数月之前,风青山将我拒之门外,我与他早已断了父女之情,如今他死了,我会为他守灵,却不会为他伤心,更不会为他落泪。”
对于父亲,风九幽的心彻彻底底的死了,她不再恨他,也不再怨他,更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恩怨分明,冷静沉稳,如果不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又对自己下了毒,尚君墨一定会特别特别的喜欢她,也会把她娶回家,善待之,只可惜,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心中发了芽,而风九幽也因杀子之仇,恨他入骨,他和她之间注定成为仇家,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仇家。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尚君墨冷冷一笑道:“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表妹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不曾想却是这般冷血无情,看来,雪山之巅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不但千年寒冰不化,就连人在上面住久了,也潜移默化的变成了冰,无心无情,无爱无恨。”
风九幽沉默未语,因为尚君墨说的没错,雪山之巅真的很冷很冷,冷的她的心都不知何时变成了冰,不过,再冷也没有风青山的心冷,寒的她都死心了。
尚宇浩本就十分的不喜欢尚君墨,如今见他对风九幽明嘲暗讽,就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说:“九表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岂是那些庸花俗柳能比的,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九表姐就是再伤心,再难过,姑父也是活不过来了。”
闻声扭头看向他,尚君墨嘴角上扬,眼中满是不屑之色:“是啊,就像三弟一样,即使五弟再怎么伤心,他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心中一顿,袖子下的手亦是一紧,尚宇浩脸色大变,眉眼之间怒意横生,风九幽怕他沉不住气会提早泄露出陌离还活着的消息,便站起身道:“我累了,就不奉陪了,小五子,你要吃的栗子糕已经做好,来我房里拿吧。”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风九幽就抬步离开了,而尚宇浩也紧跟其后的走了。
尚君墨来此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并且告诉她取消联姻之事,目的达到也并未起身阻拦,倒是青檀见她离开,情不自禁的连着叫了几句王后,风九幽恍若未闻,直接出门左拐回了自己的院子,入了自己的房间。
纵然风九幽从来不曾想过要嫁给紫炎,成为北国之都的王后,却也并没有想过要取消两国联姻,要知道她火烧风府以及送风青山离开,兜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让整个风家彻底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