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弦子只嗯了声,便挂断了电话。王尧站在医院的走廊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仰头看向天际正要落下的太阳,心中祈祷着,保佑他幸福美满的家,保佑他深爱的妻子与儿子。
他们陪安安在医院呆到了晚上,医生确定孩子没有任何异常后,王尧才带着妻子儿了回了山庄。
深夜,一片寂静的山庄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婴儿尖利的啼哭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瞬间山庄的灯全都亮了。
李妈妈抱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安安,焦急的跑向白蕾的卧室。还不等她叩门,房间便一下打开,白蕾穿着吊带睡衣赤着脚,惊恐的瞪着大眼睛问:“安安怎么了?”
王尧先她一步接过李妈妈怀中的儿子,放在大床上,仔细的查看着小安安。虽说他们在医院观察了一下午,可是,在王尧与白蕾的心中,总好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深夜里,安安哭闹的这么厉害,他们一下就联想到了苏曼这个女人身上。
李妈妈满头大汗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刚才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哭起来了。我给他喂奶他也不喝,尿片也是干的,我想着许是他想吃你的奶了,这不就抱过来了。”她都顾不上自己脸上的汗水,却极小心温柔的抚摸着小安安。
小安安身上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白蕾看着哭嚎不止的儿子,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的撕扯着,痛苦至极。她泪眼婆娑,紧紧把儿子抱在怀里,多希望她能代替儿子承受这份痛苦。
“这,安安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惨啊。”如意与上官晟走进了卧室里问,在他的身后还有正揉着惺忪睡眼的严雪凝与卡琳娜。在他们的眼神中,都有着担忧的情绪。
王尧立刻拿过床边的睡袍外套,给白蕾披在身上,轻声说:“老婆别怕,一切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儿子有事的。你快去换一下衣服,然后,我们带儿子再去趟医院。”他说完看了一眼上官晟,二人就一起走出了卧室。
白蕾强忍住心中的悲戚,轻轻放下已哭的全身颤抖的儿子,看了身边的李妈妈一眼,李妈妈会意,她便去衣帽间匆匆换了套衣服出来。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的,苏曼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能对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孩下手,真是伤心病狂,她究竟对安安做什么,难道苏曼那份沉着与淡定,就是来自于她已掌控了安安的生命?
儿子依然在哭着,原来稚嫩的小嗓音,这会儿都哭哑了。白蕾让李妈妈准备好东西,她便抱过还是哭闹不停的儿子,眼中噙着泪说:“宝贝,你要坚强些,你忘了吗?我们在英国时,不是一起熬过了最苦最痛的日子吗?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让坏人欺负你。妈妈向你发誓,谁让你今天受了罪,他日妈妈一定加倍还给她。”她轻声安抚着安安,波光荡漾的深眸里,闪过一丝狠戾。
可以说,苏曼踩到了白蕾的底线了。权可儿那样虐待她,她都可以忍受,最后,也可以给予原谅。但这个苏曼直接就动了她最为珍贵的,她不要坐以待毙,她要反击,让她不得好死。
“姐,你别哭,小安安不会有事的。”如意看着白蕾伤心难过的样子,早就泣不成声了。
“今天下午的专家会诊,不是说没事了吗?这又是什么情况,这这些庸医,来我给小宝贝号脉。”严雪凝说着,便握住了安安的小手。听了一会儿,也耷拉着头说:“哦,天啊,我听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卡琳娜只是在一边怜惜的抚着安安柔软的头丝,眼中尽是担忧与心疼之色。
王尧脸色沉重的走进来,说:“好了吗?我们走吧。”
“姐夫,我和你们一起去。”如意说。
“我也要去。”严雪凝与卡琳娜一口同声说。
王尧淡淡的说:“如意就在家带宁宁吧,上官晟会和我们一起去医院的,有什么事他会帮我处理的。”转身又叮嘱了二位小公举几句,便转向白蕾,想从她怀中接过儿子,白蕾却执意要自己抱着。王尧便拥着母子走下了楼。
上官晟轻吻了下如意,便也跟着走了。
他们到达医院,院长竟然在。他带着一批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在迎接王尧的到来。
王尧下了车医生护士立刻迎上去,接过孩子就放在了推车上,直奔急救室。
白蕾看着玻璃窗里,安安那小小的身子孤零零的躺在偌大的病床上,显得那么的单薄与渺小。医生和护士们给他插上了各种仪器的管子,他的小身子,就那样任人摆弄着,而那小张小脸,一直呈现着极痛苦的表情。她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他张的大大的嘴巴。
白蕾双手放在玻璃窗上,泪如雨下。我都说儿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她此时才真正的感受到,看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嚎,她的心好痛啊,她好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了他。
王尧伸手拥住她颤抖的肩,将她拉入怀里。他的痛一点也不比她少,反到是更多,因为还加上了心疼她的那一份。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都怪我……”王尧轻声呢喃着。
白蕾啜泣着,拼命摇着头,语调含糊不清的说:“不,这不能怪你的。”
王尧长长一声叹息,目光转向抢救室内的儿子,眼眶中盈出一滴清泪。这是在他记事以来,他的第二次落泪,第一次是看到白蕾生产时,而今天便第二次。
这个小小的人儿,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