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凡国师……”
被这脚步声踩的有些心神动摇,唯一出列的那名勋贵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然后就看到夏凡已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旁。
看都没看那勋贵一眼,夏凡站定了身子,朝着乾光远欠了欠身,开口道:“国师夏凡,见过陛下。”
“免礼,看坐。”
乾光远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
按照大乾王朝的律法,国师若是上朝的话,并不需要见君跪拜,也不需要站立着聆听朝会,所以乾光远这样的做法,并不违规。
立时便有小黄门搬了一张椅子上前,在两边官员的最前方放好,然后夏凡便施施然的坐了下去。
“抱歉,诸位,舟车劳顿,实在是有些辛苦。此去北荒郡,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准备不足的情况下,难免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便会显得有些匆忙,昨天才刚刚赶回京都,尚没有完全休息过来,所以今天到的便有些迟了。”
夏凡端坐在椅子上,朝着满朝文武抱了抱拳。
那精神奕奕的样子,哪有丁点嘴上所说的疲惫不堪?
“国师大人既然来了,那就好说了,关于此次北荒郡之行,国师大人为王朝辛劳,实在是我等榜样,但对于北荒郡事后的处理,我却是有些疑惑,还望国师大人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答。”
依旧是最先站出来的那名勋贵,对于夏凡的无视似乎有些恼怒,干脆便抛开了所有的前奏,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是你个人的疑惑,还是所有人的疑惑?”
夏凡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勋贵颇有些不爽的闻到。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你个人的疑惑,那我没有任何兴趣回答,而若是所有人的疑惑,终归便要解释两句了。”
夏凡丝毫不给这名勋贵面子,话说的很是直白。
这名勋贵听得脸色阵青阵白,偏偏又不敢真的和夏凡硬顶起来。
毕竟……绝大多数的勋贵,基本上都属于家道中落,依靠着祖辈余荫过活的。
和夏凡这种如日中天、背后又有着整个夏家支持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国师大人,对于在北荒郡所发生的事情,我们确实比较疑惑。当然,这种疑惑并非对国师大人不信任,仅仅只是因为北荒郡的事情过于骇人听闻。我们身为王朝官员,自然会对其更加关注一些,而且……国师大人始终在北荒郡独断专行,对于北荒郡内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大家着实一头雾水……还望国师大人见谅。”
文官队列中,站在最前面的第二名官员移步而出,朝着夏凡拱手说道。
这人算是大乾王朝文官体系中职衔第二高的人,内阁次辅,也叫次相,在文官序列里,仅次于重为宰辅的陈自容。
虽然本身并没有爵位,也不算是贵族,但在大乾王朝的文官体系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着实可以算是位高权重。
这样一位官员明确的表了态,就和那勋贵的表态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了。
至于名义上身为文官之首的陈自容,却是低着脑袋,仿佛睡着了一般的站在原地,对于大殿之内的变化,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关于北荒郡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这段时间里不停的给京都发回快报,应该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包括我在北荒郡内的所作所为,以及对北荒郡的人事临时任免,也都解释的非常明白,不知道这位大人,对于哪一部分感觉一头雾水?”
夏凡看了那次辅一眼,眯着眼睛问道。
“没错,国师对于北荒郡的情况报告以及处置方式,在今天之前的朝会上,我都已经和诸位讲过,也和诸位探讨过,诸位当时还对北荒郡内各个空出来的位置表达了丰富的意见,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头雾水呢?”
乾光远忽然开了口,听起来就像是在和夏凡唱双簧一般。
“这个……陛下,恕我直言,之前在讨论北荒郡的情况时,我们确实提出了许多自己的意见,但……陛下您一概没有采纳,目前北荒郡的一应临时人选,都是国师大人一言而决,所以大家对此有疑虑,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次辅又扭头朝着夏凡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国师大人不要见怪,我并非怀疑国师大人,只不过那毕竟是诺大的一个郡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国师大人您一个人安排……多少也会惹来一些非议,国师大人您说是吧。”
“没错!哪怕国师大人为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哪怕夏家是四大世家之一,但诺大一个北荒郡,却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其中,一切都要国师大人您一言而决,这是不是也太过跋扈了一些?”
从武臣队列的前方走出来一人,沉声开口说道。
这人是京都府内一个一流世家的家主,尽管其家族规模不能和四大世家相比,但也算是四大世家之下,最顶级的存在了。
所以这名家主在世家之中,地位颇高。
随着这名家主迈步而出,其他的文武官员仿佛得到了信号一般,一个个也开始次第的出列发言。
整个大殿之中,忽然便陷入到了群情激奋的状态,原本一开始的几个人,言词之间,多少还保持着一定的注意,可是到了后来,气氛越来越热烈,出列发言的人在言词上也就越发的激动起来。
人一旦激动,便会忽略掉许多细节,一时间,夏凡耳边所响起的那些话,也就变的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