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乾王朝的顶层大佬们,能够在近乎于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的政争之中始终岿然不动,不但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还可以一直不停的为自己的利益集团谋取好处,所依靠的,自然不可能是所谓的运气。
没有足够的智慧和政治嗅觉,要在这数万万人之中攀爬到其中的顶点,居高临下的俯瞰苍生,根本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那绝不是依靠着所谓的家世就可以达到的高度,别说是愚蠢的人了,哪怕是稍显平庸之辈,在这种腥风血雨一般的攀爬道路上,都早就粉身碎骨,成为他人的进阶之石。
能够最终屹立于顶端,本身便是一种智慧的佐证。
所以乾光远尽管说的并不算明白,但大厅里的这些人却是第一时间便全都听明白了乾光远话语中所隐含的意思。
养在深宫十六年,以饱学之士、武功之辈悉心教导,什么意思?这话还用说的更明白吗?
若当今陛下只是将这位六皇子当成一个普通的闲散王爷去养,何需如此的费尽心思?
况且此时此刻,乾光远就站在他们的眼前,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谈吐以及举止,更是让大厅里的这些大佬们浮想联翩。
究竟是怎样的教育,才能够将一名皇子养成了这般模样?
说是从小便开始教导帝王心术,也绝不为过吧?
难不成……二皇子才是烟雾弹?而这位六皇子,反倒是真正的王朝继承人?
当然,以这些人的身份和智慧,也不可能因为乾光远这么几分钟里所展现出来的谈吐,就妄下判断,可因此而产生一些怀疑,却是不可避免的。
乾光远话不说尽,引人遐想的范围,很容易便会让他们自行去脑补许多无中生有的事情。
“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诸位都是王朝的栋梁之才,愿意抛开手头正在忙碌的事情而前来捧场,我自然是感激的,不过毕竟是私下聚会,所以我们今天只谈风月不谈政事。但我也知道,今日的邀请势必会让诸位心生猜测,若不说明,怕是今天的晚宴诸位也吃不痛快。”
看着大厅里的众人如自己所想的全都面露思索的表情,乾光远恍若未觉的接着说道:“关于皇位的事情,无论我还是二哥,自然都是有想法的。既然父皇没有明定储君,那便代表着父皇的心里其实也没有拿定主意,既然如此,身为父皇的儿子,当然要为父皇分忧。”
“我在这里可以像大家保证,继位之争不会影响到我和二哥之间的兄弟感情。但毕竟对于整个王朝来说,只有最优秀的那一个继承了大位,才是最符合王朝利益的事情,所以无论我还是二哥,都会在这期间拼尽全力。这种比拼,更多的只在于双方谁更优秀的比拼,绝不会涉及其他,诸位尽可以放心,不用考虑历朝历代所谓站队的问题,因为我和二哥之间,不是政争!”
大厅里的这些人显然没有想到乾光远竟然会如此的坦白,竟是上来便直接将他们所想的事情摊开在了明面上去说,并且还说的如此直白,毫不遮掩……
每一个人一时间都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这是不是过于的光明磊落了些?!还……还讲不讲政治啊……
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乾光远便继续说道:“我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思,况且在我看来,这种心思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去掩饰的,事无不可对人言,虽然与兄弟相争,颇为不美,可只要胸怀大义、自然便俯仰无愧,纵是会招惹到许多妄言,又何惜此身?”
听着乾光远说的如此正大光明,再看着乾光远那一脸慨然的样子,大厅里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羞惭之色。
“所以,诸位不用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若觉得我值得辅佐,那便来辅佐我,若觉得我二哥值得辅佐,那便去辅佐我二哥。终归无论是二哥得了那个位子,还是我坐上了那把椅子,这总是大乾王朝,大家都为了王朝越来越好的目地是统一的,在这样一个大方向上,其他的,都只是细枝末节的问题而已。”
说到这里,乾光远欠了欠身,随后一挥手,很是大气的说道:“话就说到这里,晚宴正式开始吧,大家平时操劳国事,今天晚上便好好的放松一下。先立个规矩,既然我已经讲明,那今晚就不能再提任何国事,有违反者,当主动自罚三杯,诸位桌边,可要互相监督起来,莫要扰了咱们一起放松的兴致。”
众人笑着齐齐称诺,对于乾光远的印象,不由得更加好了几分。
随后便有一名松鹤楼的侍从端着一个托盘,递到了乾光远的面前,乾光远则是伸手拿过了托盘上的酒杯,朝着整个大厅遥遥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大厅里的众人也是赶忙同时举杯,纷纷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眼看着酒席居然就这么开始了,大厅里的众人一时间都很是意外。
因为许多重量级的人物还都没有来,虽然开宴的时间确实已经到了,但也应该再等一会儿吧?
就在众人都在心里面兀自揣测的时候,大厅外负责唱礼的人忽然亮起了嗓子。
“炼药师团体会长叶无忧、锻造师团体会长宋长龙、符文师团体会长谢南山,恭祝六殿下生日快乐,并附赠礼单!”
随后,这名负责唱礼的人便开始大声的念诵起三大团体会长所呈上的礼单内容。
从高品阶的炼宝、丹药、符文,再到高品阶的材料和一些其他的稀有珍宝,应有尽有!
负责唱礼的人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