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病的人而言,都喜欢安静的环境,有关这一点,欧阳煜琪非常清楚,自然,这些都源于她那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双胞胎妹妹。
可是此刻,病情严重的她,却得不到安静的环境,真真是头痛啊!好吧,她本就头痛得都快炸开了,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么?想睁开眼睛看看、身边是谁这么话多。
“这个半死不活的,也别往然儿那儿送了,能活着再说,若不能,直接送回冷家去。”
“知道,时间太晚了,二嫂还是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
“唉!我们然儿还指望找个好人来冲喜呢,结果……”
“好了,走吧!”
本是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痛的感觉又开始席卷全身,似乎习惯了这种疼痛,欧阳煜琪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转动眼睛看了看身处的环境,非常简单的一间卧房,一张床,床上只有一套被褥;一张小圆桌,三只小圆凳,桌面上一个茶壶,三个小茶杯;还有一个梳妆台,那上面除了一面不是很大的镜子,再无其他。
“呦,醒了?!”一个看上去,比欧阳煜琪没大几岁的、容貌很俊俏的女人,忽然站到了她的床边,听声音就知道,是刚刚劝人的那位,想来也是王府里的什么人吧?
“嗯。”欧阳煜琪虚弱地只发了一个鼻音,身体又是痛又是烧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想不到你一个大家闺秀,性子还挺烈的,冲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嘛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呢?”
是冷颜儿性子烈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是这样的话,要欧阳煜琪如何能说得出口?而且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呀,也许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呢!
不过,就冷颜儿现在这身体,欧阳煜琪真有点担心,她能不能活下来,如果这个身体再出了问题,那么自己要怎么办?变成孤魂野鬼么?千万不要。
“我让然儿的大夫给你瞧过了,都是些外伤,很快就会好起来。”
“你是……?”既然目前的情况,暂时没办法改变,那就先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吧!古代的王府么?会不会也和影视剧里演绎的一样?
“我是施然,也就是你相公的姑母,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因为然儿成亲才回来的。”
相公!?这两个字把欧阳煜琪雷得不轻,而且一想到那位相公才十二岁,欧阳煜琪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不过,人家姑母那儿已经自我介绍了,自己也得表示啊!
“姑母,好。”
虽然身体痛得一丝气力都没有,但欧阳煜琪还是想努力坐起来,不管这位姑母看起来多么年轻都是长辈,而且态度还这么好,基本等于救命稻草啊!
“行了。”欧阳煜琪要起来的身体,忽然被姑母按住,“我这人没那么多规矩,你躺着就好,等你身体恢复,孝敬我侄媳妇茶的时候再行礼。”
“咳……”又被雷了,侄媳妇?!话说您是姑母,还是雷神呢?不要一直天雷滚滚好不好?可是,不管心里是什么光景,欧阳煜琪还是礼貌地道谢,“谢谢,姑母。”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这就让她们拿饭拿药去。”说话间已经走到门口,对门外的什么人,吩咐了几句,又走了回来。房间小,在这种时候凸显出、来来回回的速度了。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送到欧阳煜琪面前,“来,先喝口水。”
“谢谢。”欧阳煜琪早渴得嗓子沙哑了,看见水,和在沙漠里行走了一天、滴水未进的人差不多,甚至比那还严重呢!
“不用道谢。”施家的姑母,目前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温柔体贴,小心地把欧阳煜琪扶起来,又小心地帮她发抖的手握住水杯,“只要你能让然儿好起来,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
“施……”然是什么病?这样的话,欧阳煜琪一下子咽了回去,如今的自己,是那位小少爷的妻子,怎么能这样开口询问呢?会惹施家姑母不高兴,救命稻草哪儿能得罪,所以立即改口,“相公是什么病?”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就是时好时坏,可是已经拖延了一年,也不见痊愈。”姑母的语气有些沉重,欧阳煜琪的心情更沉重,有病不找大夫,冲什么喜呀?如果冲喜能治病,还要医院做什么?古人真是愚昧。
“家里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想了个冲喜的办法。”欧阳煜琪的腹诽,姑母立刻给出了解释,“不过,一看见你,我就看见了希望。不只是我,我们大家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得快点好起来。”
唉!欧阳煜琪内心无语望天,您这是哪儿来的信心啊?我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不是名为“希望”的、那种常常出现,却不常常发生的东西。
说话间食物和药物,都送进了欧阳煜琪的房间,因为她入府的身份和身体的关系,王府并没有分派给她丫鬟,而冷家更狠心,直接把人送来完事。所以,现在照顾她的人,是这位姑母的贴身丫鬟,也是陪嫁的丫鬟。
只是这个照顾,也不过是看着欧阳煜琪吃过饭,又吃过药,然后把碗筷之类的收起来,之后,在她的主子和欧阳煜琪告别,叮嘱她好好休息的时候,便跟着一起走了。
这样也好,欧阳煜琪落了个安静。不过,冬天的夜,寒冷而漫长,对于此刻的欧阳煜琪而言,就更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