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看着她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的脸蛋,心下清楚已经不需要再问了,竖起的手指放了下来,继而弹了个响指,勾唇笑道:“好了,不问你了,我自有打算!”
“可是——”
秋雁刚说了两个字,话音还没落下,唇就被一根食指抵住了,她本能地阖上嘴,抬眼看着季婉在刚刚一刹那间站了起来,从桌面上方倾身过来,指尖点在她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吟吟开口:“别可是!我问你,你信不信你家小姐?!”
信不信你家小姐?!
这句话,过去她也问过很多遍!记忆一旦找到了切入点,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奔腾而来——
最开始的一次,是小姐三年前从溺水昏迷中醒来,大小姐和五小姐在清扬居闹事,不小心走水烧了屋子,小姐偷偷跑出来找到她,问她信不信,然后完美地解决了一场风波。
第二次,是被二小姐污蔑,老爷气势汹汹地到清扬居,扬言要赶走小姐时,她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告诉她,然后轻松地解决了这场事端。
之后又有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她都是用这种含笑的轻描淡写的语气,问她“你信不信你家小姐”,然后每一次都成功而完美地将事情解决。如今再听她这么一问,秋雁忽然恍惚起来,不知不觉就点了点头,就像过往记忆中的那样答道:“嗯,当然相信小姐!”
“相信什么小姐?!你们聊什么了?!”
正在这时,一个清润的男声加了进来,季婉和秋雁齐齐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叶家大少正掀开门帘走进来。
秋雁连忙起身:“大哥!”
“嗯!”
叶寒长腿几步一跨,便来到了桌边,伸手摸了摸秋雁的头顶,桃花眼中流动着几分淡淡的温柔,另手拉开椅子径直就在秋雁身边坐下来,转脸看着季婉笑道:“叨扰你们叙旧,不介意吧?!”
季婉此时已经坐回到椅子上,伸手拈了块豆糕送进口中,挑了挑眉打趣道:“你觉得呢?!我要说介意,你就出去吗?!”
话音落下,叶寒还没来得及回答,秋雁就开口了:“小姐,你别这样说,大哥他……小姐,你怎么那么看我?!”
秋雁刚刚把话问出声来的下一秒,随后就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季婉为什么要用那种惊奇又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当即脸再度红成一片,急忙闭上嘴,尴尬地低下头去。
“……”
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季婉好笑地勾了勾唇,看着叶寒安抚地拍拍秋雁的肩膀,悄悄抛给秋雁一个“暂时放过你”的眼神。
“季婉,你在家里就把人皮面具摘了吧,这里是秋雁的院子,平时除了我也没别人过来,你大可以放心,不会被外人发现的!”叶寒说道。
还是那句话,虽然明知道她是个女子,但顶着这么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秋雁的屋里流连,他就总觉得心底有些别扭。
“没事,我觉得挺好的,总归我还要出门,摘来摘去也麻烦。”季婉故意装作没看出他的心思,淡淡笑道。
“……”
叶寒沉默了片刻,又换了个理由:“秋雁和你也两年多没见了,你就不想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貌?!”
“什么样貌不样貌的,还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能差到哪儿去?!”季婉仍是不慌不忙地跟他“打太极”,心里却是笑到不行,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叶寒居然是个闷骚型的。
嗯,当然话说回来,比起叶家大少,她更想看秋雁这丫头的反应,只可惜啊,还是迟钝了点儿,潜在之意掩藏的深了,她就反应不过来了!
……
另一边,季婉三人离开之后,季灵也返身回了季家大宅。
刚刚走进月瑶居,迎面就碰见了大姐季柔,这位季家大小姐如今年方十九,几乎是十成十地继承了季夫人的样貌,生的极为标致,柳叶眉、丹凤眼,唇上抹了嫣红的口脂,穿了一件镶边千蝶纹偏襟的长衫,头上琳琅满目的头饰自不必说,手腕上戴了一串碧玺缠丝手串,那手串并非普通物事,而是左大臣姚昊的亲侄儿所下的定情信物。
三年前她原本的婚约对象杨若昆死在了季婉的手上,后来季柔从皇家学院毕业出来,她的姨母,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夏汐沫便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姚昊的侄儿姚穆诚,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之后。
说起那姚穆诚,过去也算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拈花惹柳,却不想认识季柔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浪子回头,再也没去过那些花街柳巷,加上他原本灵力就颇高,家底又深厚,季夫人纵然开始还有些意见,这会儿也都是乐的合不拢嘴,早先一个月开始,就在着手准备着长女的嫁妆物事了。
“大姐!”
季灵不觉有些惊喜,连忙迎上去叫了一声,她这大姐最近时常在宫中往来,颇得她姨母欢心,平时在家里都见的少了,她正为方才街头的事情烦心呢,这会正好不过,可以请大姐帮忙出出主意。
季柔看着她过来,愣了一下:“灵儿,你从哪儿来?这衣裳是怎么回事?!”
只见季灵的衣衫上,泅湿了一大片水渍,如今半干不干,还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季灵听季柔这么一问,忽地扁了扁嘴,眸中顿时泛起一层水雾:“大姐,有人欺负灵儿!”
“谁敢欺负你?!”
季柔闻言,顿时恼了:“告诉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