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淡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疾步从院子里迎了出来,离着两人还有四五步的距离,就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二哥二嫂受凤涟一拜!”
凤天拉着季婉停下脚步,不疾不徐开口:“你我有这兄弟情分,还说什么报不报的,我也不是为了要你报答,才救你们,赶紧起来吧!”
凤涟应声站立起来,尽管时光转瞬过了两年,但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剑眉凤目,面容与陪伴在季婉身边的男人有着三分相似,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流着相同血脉的兄弟,只是在那双含笑的眸子深处,多了几分沉重的东西,将他与两年前的那位整天闲散无事的三皇子区分了开来。
季婉见到他,不由微微一笑,算起来她和凤涟之间也算是有过生死之交,此刻故人重逢虽然高兴,但想到他刚刚的称呼,禁不住下意识地问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喊我,难道你二哥跟你说什么了?!改口的这么快!”
“没有啊!”
凤涟闻言一怔,他一开始也没多想,只是顺口喊了两声,但少女的问话反倒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眨眼的惊奇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凤天和季婉十指相扣的手上,俊逸的面容上迅速闪过一丝促狭,语调也变的轻松起来:“你们都相处这么久了,我就不信我二哥能一直那么正人君子,到现在还没有进一步动作,所以你瞧,这不,我这称呼也就更进一步了不是?!”
“……”
季婉不自觉地眯了下眸子,她总有种被吃干抹净之后,连智商都被顺带着拉走一半的感觉,尼玛!要是放在往常,她能犯这么低级的口误吗?
能吗?!
居然被风涟这小子给调笑了,耻辱!这绝对是耻辱!!
凤天感觉到少女心底的抑郁,知晓她在想什么,薄唇不禁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痕来,嗯,别看他家丫头平时冷冷静静,心思又缜密,但偶尔犯起傻来,那可爱程度倒也是当仁不让的。
凤涟扫见了凤天的表情变化,也笑了起来:“看来我没猜错,这段时间二哥你和二嫂的感情升温挺快的,估计我就快要有个小侄儿了!”
这家伙!!
季婉小脸微红,还没说话,手就被身边的男子轻轻捏了一下,凤天淡淡开口:“这边事情结束,我们就会成亲。今天来,是要讨论其他事情。”
话音一落,凤涟立刻沉了脸色,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柳老,见她点头,便微微颔首道:“二哥二嫂先进屋来再说吧,这件事说来话长,之前都没在通讯卷轴里仔细解释。”
“好!”
三人依次走进了小院,进屋后有岛上的婢女进来,恭恭敬敬地上了茶,然后悄然退出去,带上了屋门,茶香袅袅中,凤天、季婉和风涟分别落座于主客位上,气氛肃然。
“父皇是被下毒致死的!”
凤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可以听出来他是咬着牙说这句话的,连带着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拳头也情不自禁地捏紧,毕竟他和觉醒了记忆的凤天不同,父子孺慕之情难以抹除,此刻父仇未报,难免有几分无法抑制的激动。
季婉没说话,只浅浅踅了一下眉,她一听到说是被毒死的,就隐隐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凶手要这么做,难道仅仅就是为了陷害三皇子吗?!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她听见凤天平缓无波的声音:“说说具体情形吧。”
凤涟点了点头,慢慢将他当时的所见所闻一一叙述了出来:“那时候羽和宫已经被全面禁足,宫里传的消息是父皇得了重病,在晨曦宫休养,可我却怎么也没法相信,二哥你也知道,父皇才年逾四十,还不到半百,正当身强体壮的时候,以前也没听说过身体有什么毛病,后来邵子轩把二嫂的隐灵衣给了我,我就借这个机会悄悄出了羽和宫,想探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凤天微微眯着眸子,不言不语,漆黑的眸子浓的如同化不开夜色,满是深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思考着什么,抑或是有没有在思考。
凤涟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我去了晨曦宫,才发现那里已经有重兵把守,但又不像是守卫,而更像是监视,而且,晨曦宫正殿还被罩上了上古火幻阵法,那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妙了,不过幸好当初二哥你教了我破阵的方法,我才能顺利地潜入进去,接着就顺理成章地见到了父皇。”
说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二哥你不知道,父皇当时苍老的完全不像他应有的样子,我一开始怕被人发现,也不敢直接脱了隐灵衣去询问他,只好每天过去看一眼,知道一日三餐都有内侍送来,因为父皇都无一例外地吃了,我本觉得以父皇的能力,是断不可能察觉不到里面被人下了手脚,所以也没有在意,却不想,还是我疏忽了!”
凤天低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音:“父皇是自愿的,是吗?!”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凤涟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没错,因为父皇病入膏肓,却迟迟不见有御医过来,如果是一两天,可能是我错过了,那还好说。可我每天都潜入进去,在那里看了十多天,都没有看到来诊治的御医,于是我开始感到不对劲了,正好那天,我刚潜进去不久,就看见皇后进来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凤涟仍然觉得有些恍惚,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