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叶寒和邵子轩也有几分看不过去,开口劝他休息,却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年轻的皇子抬手拭去唇角一丝血迹,淡淡开口道:“未来二嫂是为了我才会被大哥软禁起来,若是她有个什么事,我不仅愧对她,也一辈子没脸在二哥面前出现了!”
两人见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好再劝什么,虽不明说,但相视之间倒是对这位三皇子有了几分好感,配合也就愈加默契起来。
三人虽然看不见结界内的真实情况,但屋内的季婉却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的动作,听见他们的声音。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停地攻击,被反伤回去,服药调息,由下一个人顶上!
如此反复!
从夜晚一直到白昼!虽然一个个都是面色苍白,明显内伤冗重,却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饶是她这样见惯了生死,一向自诩为冷血冷情的人,也不由地潮湿了眼眶,指尖直直掐进掌心里,她想开口制止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这结界里根本传不出去,无奈之下继而又在心底将凤临骂了个千遍万遍。
fuckfuckfuck!!
而皇宫的另一隅,羽和宫也是同样的愁云惨淡——
胡瑛瑛绞着锦帕,坐立不安地在正屋来回踱步,不时唉声叹气着,贴身侍女见自家娘娘已经这般揪心了一整晚,忍不住劝慰道:“娘娘,您还是休息去吧,奴婢们在这里替您等着信儿。”
“是呀娘娘,刚才不是才报信来说,三皇子拿一道火墙挡住了视线,而外围的太子则一直没有动作吗?!三皇子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你们说的倒轻巧!我哪能睡得着!”胡瑛瑛满面愁容地摆了摆手:
“涟儿这一去,无论如何就是坐实了大逆不道之罪!他自个儿又是重伤初愈,我这个做娘亲的,又怎么不担惊受怕!唉,我现在就盼着天儿能赶回来,眼下这情况,也只有他能挽回这个局面了!”
虽说她也将凤天视如己出,但归根到底她还是只有凤涟这一个儿子,而凤音又是个女孩,当初凤天受伤一事她就与皇后势同水火了,若是凤涟再有个万一,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控制自己!
而朝露殿里也是没有任何动静,夏汐沫像是不知道临安殿里的事端一样,从早朝上下来之后,就只是怀抱着暖炉,一边安然地品着侍女送上来的香茗。
双方都各怀心思在等待!
对夏汐沫来说,这场较量的胜利仿若囊中取物一般,且不说上古火幻结界除了不在宫中的皇帝凤城,以及她的亲子凤临之外无人能解;那丫头又中了子灵丹的毒,如今心智退化就算被救出去,也没什么大用了;更何况——
明日,便是和亲之时!
时间仍在流逝,太阳由东方一点晕红,逐渐升到了头顶,再渐渐向西移动……
叶寒三人身前的地板已经几乎被喷出来的血水尽皆染红了,那刺目的颜色,让人几乎无法相信他们居然能失去这么多血还能堪堪站着。
身后挡住视线的火墙也已经黯淡了许多,凤临仍旧负手而立,不疾不徐,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最后瓮中捉鳖的时机。
屋内,季婉紧紧抓着窗棂,也不知道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熬夜的缘故,双目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小脸上的情绪已经全然散了,只留下一片冷绝。
……
落日西沉,转眼又是一个白天过去。
宫墙之外,炎陵国国都的人民仍旧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过着平静而普通的一天!
没有人知道宫内这一场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的较量。
对于叶寒三人来说,他们唯一的目的是为了把季婉救出来,但对皇后与太子来说,这更是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
在他们眼里,凡是与凤天有所联系的人,都绝不能留!!
这场较量,拼的不仅是实力,更是毅力!也是时运!
……
又是一夜过去,一天两夜未曾入睡,一些侍卫侍女都已经忍受不住,纷纷打着瞌睡去了,而当事的人却全然没有丝毫乏意!
“这是最后的丹药了。”叶寒苦笑了一声,摊开掌心上洁白如玉的丹丸——
为了今天,他已经将整个空间戒指的五分之四位置都用来盛装这止血疗伤丹药,没想到依然不够用!
他们现在都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却连这结界的一角都没有破掉!
凤涟摇晃了两下身子,哑声道:“先撤吧,你们先走!我给你们断后!”
“不行!就算走也得一起走!”邵子轩冷嗤一声。
“放心吧,他总归是我大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凤涟低笑一声,却被邵子轩白了一眼打断:“他?你那大哥要是什么善茬,咱们就不用在这里拼死拼活了!”
正说着,身后的火墙倏然熄灭,凤临修长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呵,走?!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四大世家又怎样?!
凤天都能灭掉一整个杨家,他堂堂太子难道就不能灭掉一个叶家子弟?!
至于那个长相妖艳的好似女子一般的少年,他虽然不认识,但也没有关系!
凡是跟凤天有关的人!都不能留!!
哪怕……他冷笑着看向凤涟——
这个人也是跟他有一半血缘的兄弟!
他凤临,炎陵国当朝太子!不需要什么手足!他只需要站在山峦之巅,立于天下人头顶,俯视苍生而已!
这样想着,他已经两步跨到了凤涟面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