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月他,没有家人吗?”
她回来了这么久,并未见到过他的一个长辈或者亲人,以前月也从未说起过,她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也顾不上问。
“小姐,公子爷他并没有亲人在世了。”
“哦!”是父母早逝并且没有兄弟姐妹么?竟然是这样的。
她听月说起她自己也是自小就父母亲都过世了,是在亲戚家长大的,后来与他成亲之后,亲戚间也并无来往了,月还说她是大夏人,而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叫越国。
她对于自己的过去自然是毫无记忆的,听了她这有些凄凉的身世,却因为身边有月,所以也并不觉得悲伤。
但是现在听到秋儿说起月竟然也是没有亲人的,这让她不禁有些为他难过。
“难怪,我回来了这般久,却一直没有见到一位长辈,我还以为,是不是自己成了这副模样,被婆家不喜了。”
“怎么会,小姐别多想了,要是让公子爷知道了,他又该担心。”
“月他似乎从未告诉过我,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听起来,他应当是领着官家的差事,反正也睡不着,你说给我听听吧?”
秋儿明显的有些为难,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苏娇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月每天早出晚归,十分忙碌的样子。当然这不算什么,有差事的男人总归都是这么忙的。
但是月与她,为何会有仇家?竟然到了埋伏暗算他们的地步,而且还把她伤得那般重,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们的仇家,身份定然不简单。
其次,月身上的气场是很不容忽视的。
即便之前在那小宅院的时候并不明显,她都已经感觉到了他是一个非常有气势的人,那种气势,是身居高位的人才能拥有的。
搬回来之后,这种感觉已经很明显了。
这宅院中不论丫鬟小厮,个个都是谨小慎微的感觉,可以看得出,他治家严谨,甚至很严苛。而且,这宅院不仅如此,可以说是戒备森严的感觉。
她看不见,但是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并且她奇异的相信着自己的感觉。
就单单这两条,便足够让苏娇相信,月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
此时,秋儿的反应更是证实了她的这个猜测了。
只不过,她为何不敢据实以告呢?是月交代过?为何呢?难道他认为,他的身份是不适宜让自己知道的么?
可是他明明说过,他们是夫妻不是么?
“小姐,这……”秋儿不敢对苏娇说谎,因为那很容易就会被揭穿,苏娇随便在尊上面前说一句就会知道自己骗了她,到时候她定然会生气,尊上会把她给活剥了的。
但是说实话,她也心里没底。
尊上虽然并没有明确吩咐过不能对苏姑娘说这些,但是她也看得出来,尊上在苏姑娘面前,有些刻意的回避这方面的话题,显然是不大愿意让她知道的。
也是,苏姑娘现在这幅单纯柔弱的模样,尊上是怕吓着她吧。
“怎么吞吞吐吐的?不过是问问你我的夫君是做什么的,有这么难以回答?”
“啊,奴婢该死……”
“秋儿,你先下去!”
月昇回来了,秋儿如获大赦,匆忙朝着苏娇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说完赶忙走了。
苏娇苦笑,这到底是她的陪嫁丫鬟吗?
总是感觉比起她来,她更听月的话。
“你怎么还不睡?”
月昇走过来,苏娇听到他脱外袍的声音,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奇了怪,以前他们也是这样同榻而眠,她心里是很安心的。
为何今夜会这般紧张,是因为之前他的吻么?
“我睡不着!”她呐呐的,听见月走了过来,不由得微微抓紧了被子边缘。
带着月身上独有淡雅熏香的体息随着他的靠近而萦绕了过来,好在,月只是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我先去洗浴。”
“嗯。”
不多时他就回来了,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温热的水汽,可能是怕冷到她,他并没有离得她很近,只是半靠在床边上,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直接问我便是了。”
原来,他都听到了。
苏娇有一种背后说人小话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讪讪道,“我,只是因为睡不着,和秋儿聊着天,便随口问出来了。”
“我又不生气,你不必如此紧张。”
听着他的声音确实是有着笑意的,苏娇松了一口气,“那,你愿意告诉我么?”
“为什么不愿意,你是我爱之人,亦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的!”
他这般说,苏娇便想起他与自己“同病相怜”的身世,忍不住回握一下他的手道,“嗯。”
月把她当作唯一的亲人,于她而言,月又何尝不是呢?
她有些羞愧。
似乎自从在梅园遇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之后,她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莫名其妙的会想很多有的没的,竟然还有些猜疑月的古怪之处。
月不是说那是他们的仇人么?
那人当初表现得那般模样,定然就是故意要影响她的,她竟然真的上当了。
实在不应该。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往月昇身边挪了挪,又小心翼翼的挪了挪,直到脸颊贴在了他的手臂上,轻声道,“月,对不起!”
苏娇的主动靠近,让月昇一整天都很烦躁的心迅速的安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