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警局出来时,温柠急跑几步上去,伸手拉着一直视她为空气的某人衣袖,“谢谢你啊!”
说这几个字,她当真是情真意切,没有半点做戏。
“霍某此生也没有见过你这种,面对歹徒雪亮匕首,不仅不跑,反而迎上去的女中豪杰。你不用谢我,反而我要谢你。温大女侠,真是让霍某此生大开眼界啊。”
霍牧之站在那里,冷笑,再用冷得结霜的语气回答温柠。
话里的内容,温柠一听,全是讽刺嘲弄的味道。
闹了半天,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人了。
“假如是以往,我一定把我的小命放在首位,拼了命远离他歹徒。可是今天,包里有你要吃的春卷……”
温柠眨巴着双眼扮可怜,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如蚊虫。
霍牧之站在那里,因为她最后说出的那句话,终于也无法继续扮高冷了。
“我随意说句话要吃春卷,你就当了真?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帮我摘下来?”
“假如我摘得到,我已经会替你摘的。”温柠小声地嘀咕。
她的嘀咕声传入他的耳里,使他更加地生气。
“我妈怎么替我讨了你这么一个傻老婆。我跟你说,你以后出门,不要对其他人说我认识你,更不要对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这一刻,他说什么,温柠都受着。
只是她说最后一句她不认同了,忍不住还了句,“我们俩人的关系,本来就等同于隐婚。就算我不傻,我也不会对别人说我认识你,更不会在外人面前提我们的关系。”
霍牧之是什么人。
平时他说什么,就算天大的错,下面的人也只有听着,从来没有人敢还嘴的。
今天他气成这样,那女人还在他面前嘀嘀咕咕的。
怒极,他伸手,直接掐住了面前女人的脖子,恨得牙痒痒地把她抵在前方的他车上。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刻,我真恨不得之前没有救你,让歹徒要么毁你的容,要么把你弄得个终身残疾,或者在你身上猛插几刀,让你直接毙命。”
温柠没想到她已经把人气成这样。
已经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补救。、
突然,她觉得自己好累。
为了救父亲,为了公司项目,她不得不刻意讨好他。
费了那么大的劲,跑去买了春卷,却背得遇见了歹毒。假如她是一个有钱人,她也就让他把钱抢走算了。
可是,她不是。
她和他不同,她身来,所有就必须靠自己奋斗。
大学时候,她读完了书,晚上要去咖啡店打工,周末要去超市促销。同时,她更是做好几个学生的家教。
她难道真的傻到不看重自己的小命,显然不是。
望着面前那张英俊,但同时又带着怒气的脸,她觉得,她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周旋。
此刻凌晨三点,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的她是又困又饿,又累。
她想,假如面前有张大床该有多好,她一定躺下就睡。
既然困,就闭眼睡吧。
要杀要刮都随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温柠当真闭眼。
她闭眼后,就听到他用手拍她的脸,焦急地在她耳边喊,“死女人,你怎么了?醒一醒,醒一醒?”
他焦急,越喊得厉害,温柠越装死不理他。
凶!
我让你凶我!
现在知道紧张我了吧!
“死女人,你不是女中豪杰,女侠吗?怎么这么经不起折腾?不准晕倒,快点给我睁开眼来!”
温柠听了这话,双眼闭得更紧了。
闭着双眼的温柠,感觉他不在说话,着急地抱起她,然后把她抱上了车。
“回鑫苑。”
她听他吩咐前面的司机。
车内开着暖气,温柠一上车,快被冻僵了的她,瞬间被一股暖气包裹,困意更加席卷着她。
霍牧之抱着温柠,让她躺在他的怀里,拿出手机,再次给人打电话。
“三哥,你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沈砚半夜正搂着女友小七睡觉,突然一通电话,不仅把他吵醒了,他身旁的小七也跟着翻了个身。
看身旁的人,翻了个身又睡了着。
沈砚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着床,不带声响地到了客厅。
“三哥,不是我说你。你守着一个活死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可口,还和人家发生了啥的,你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你说你,人家费了大半天的劲,去给你买什么春卷吃。人家因为你遇见歹徒,你不好生地安慰,还掐人家的脖子凶。”
霍牧之生平最讨厌给沈砚打电话。
听他咄咄咄咄大半天,恨不得直接挂了,可他又有事求他,不得不听他继续。
“三哥,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不用看,也知道人家女孩一定是受了惊吓才晕倒了。当然不是受歹徒的惊吓,而是你的……”
沈砚难得逮着机会洗刷老三,一逮着机会,就停不下来。
霍牧之实在受不了沈砚的那张嘴,“你有完没完?说重点,能不能来?”
“小七在我床上,你说我能来不?”
霍牧之的声音瞬间冰冷下去,“你是说,你又来不到了?”
“三哥,不要生气。人家女孩晕了,你才紧张,有个屁用。我给你说,你也不用紧张。一听你说,受了惊吓是肯定的。大半夜,我问你,三哥你累不累,困不困,饿不饿?”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