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出了房间。
在楼下,碰到了金城武的父亲。
金父:出门呀?
李嘉欣(头也不回地):是。
黎明在他的房间试枪,然后装子弹。
他的旁白: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性格,会影响他的职业。做这一行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做决定。谁该死,时间,地点,别人早就决定好了。我是个很懒的人,我喜欢人家替我安排一切。所以我需要一个拍档。
背景音乐:英文的说唱,带着点玄幻,象咒语。
黎明坐bus穿过霓虹闪耀的都市,进入麻将馆。
循着李嘉欣地图的指示,穿过厨房,一直面带着虚无的笑,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走进了一个房间。吸烟,片刻停顿,保持镇静,然后冲进了对面那个有间里,双手同时拔枪,面无表情地射击。一屋子的人惊诧,尖叫,试图逃命,最终被一一击毙。钞票飞了一地,黎明穿过长长的走廊,快速地离开。
黎明出来后,坐上了bus,后排的男人在打望他。
老海:黄志明?黄志明?真的是你,你还认得我吗?我是老海啊!你不认得了?以前小学3b每回考第一的那个?你不记得了?
黎明(漠然地):记得。
老海:我们真是有缘,今天要不是我的平治坏了,也不会在这里遇上你。你怎么样?下个月小学同学聚会一定要来啊!就这么说定了。
黎明的旁白: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就算你是一个杀手,一样会有小学同学。每回碰上这种人,他们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老海:你现在干哪行?有空多多联络。给我张名片吧,有好的可以一起做,这有什么关系?
黎明递了一张名片给他。
老海:我,自己生意。那忙死也没有关系。你结婚了吗?可别说你追不到马子?
黎明又递给他一张照片,面带微笑。
老海:哇!连儿子也有了?真像你。你老婆是黑人?不过真聪明,黑色耐看嘛,话说回来,虽然肤色不同,却十足的夫妻相。买保险了吗?你走运了,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全东南亚最红的天王推销员,再过两天,南华早报还要访问我呢!大家是同学,别说我不帮你,我给你找一个最好最划得来的。做人有些事很难说,说句不吉利的话,万一有了事,对自己也该有一个保障。尤其是干你这一行的,经常到处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嫂子和儿子着想嘛!
黎明的旁白:一个杀手要买保险,不知保险公司会不会接受?我虽然很想光顾这个同学,可是,受益人我不知该写谁?
老海(拿出一张喜帖):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大mī_mī?以前我们一块儿泡的。下个星期我跟她结婚,对了,不好意思,自己写上名字。早点来。我会将保险单准备好的。byebye!
老海下了bus,黎明的旁白:几年前,我花了三十美元找了个黑女人跟我照了一张照片,以后有人问,我就说:这就是我的老婆。照片上的孩子,我不过就请他吃了支冰淇淋。每次我收到喜帖,我都很想去。可是我很清楚,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黎明若无其事地将红色的喜帖扔出了车窗外。
他在一处公用寄存箱取走了自己应得的那份钱,搭机离港。
李嘉欣带着口罩,在黎明所住的房间收拾东西。
将床单,传真机,所有黎明用过的杂物,装进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在镜子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空洞的脸,然后提着垃圾袋离开。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里屋的衣柜里拿了一张红色的毯子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将垃圾全部倾倒在上面。她戴着黑色皮手套,拿起了黎床单拼命地嗅着,紧闭双眼,露出陶醉的神情。然后弓着背,在床上逐一翻看黎明的杂物:酒吧的账单,喝过的"嘉士伯"空啤酒罐,香烟,火柴盒------然后趴在床上吸起了黎明的香烟。在短暂的快乐中麻醉自己。
酒吧,李嘉欣的旁白:看一个人丢掉的垃圾,你会很容易知道他最近做过什么事。每次他都会来这个酒吧,看来很喜欢这里的清静。有时,我会坐在他坐过的位子上,因为这样,我好象感觉和他在一起。有些人是不适合太接近的,知道得太多反而没有兴趣。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我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更加快乐。
李嘉欣靠在酒吧的点唱机上,投币,点唱机里传出一首曲调抑郁,甚至绝望的英文歌:"darling,darling,youlikeyousay------"在迷幻的歌声里,她的银色衣裙闪着冷光,红色的圆形项链在胸前游移不定,黑色的,遮住悲伤的脸的长发在乐曲声中无助地舞蹈。
在迷幻的歌声里,光怪陆离的都市夜空杂乱无章。
在迷幻的歌声里,在黎明离开后的房间。她在黎明睡过的床上,在仍然留有他的气息的床单上,和自己**。黑色的紧身露肩仿皮连衣裙,勾勒出她年轻,美丽,曲线毕露的身体,(这样的身体却是拒绝男人的。)黑色嗪涂湔诺暮谏高跟鞋,使她看起来更象是一条和自己纠缠不已的蛇。沉醉于想象的,黑色的情欲可会有止境?易碎的快乐,原是不可靠的。倦怠后的她,吸一口烟,长长地吐了一个烟圈,怀着心事,似是而非的。象猫一样地安静地蜷缩着。
窗外,夜行列车在急驰。
大楼的楼道里。几个警察在向楼里的住户询问情况。警察甲在盘问